下午六时许,我们终于抵达沟口。沟口是个镇,它座落在蜿蜒而又流畅的山谷之中,是进入九寨沟风景区内的必经之地,也是游人很好的休养之所。镇子虽然不大,但风光非常旖旎。高高的天空中凝固着几团雪白的云朵,平缓的山谷间跃着悄悄的山泉。以红、黄、白为主色调、在造型上带有明显民族特色的宾馆,背靠着群山、错落有致地排列于谷中小河的右侧,清新而不落俗套,亮丽而不刺眼。整个山谷,其天高远、其气清鲜、其水清澈、其树婆娑、其草青翠、其岭巍峨、其色亮丽、其形别致。不息的水流声、清脆的鸟鸣声、切切的人语声,声声相应,但总让人觉得此时有声似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上午八时许,我们正式开始了景区之游。
说九寨沟的天是多变的,诚然如此。昨日还是晴空朗朗、没有点滴变天的迹象,现在却是细雨蒙蒙,和着微风、飘着薄雾。但乘务员小姐一上车便对我们说:“天公是着美的,你们是幸运的。因为在九寨,晴天看山、云天看雾、雨天看水。九寨的水是景区一绝。”听这么一介绍,我们的游兴陡增。于是,倚着车窗,睁大着眼,唯恐放过每一个景致。但看左边遗漏了右边,看右边又遗漏了左边。尽管车子开得很慢,我们还是觉得目不暇接。
还没等车子停稳,我们就如同鸟盼入林,迫不及待地涌了下来。
的确,九寨沟是神奇的。这神奇尤其表现在那些被称作“海”的湖、池和潭上。海是变幻多端的、海是博大精深的、海是神秘莫测的。九寨诸海,虽不能囊括海之全部特色,但仅就神奇来说,是不虚“海”名的。如长海、镜海、熊猫海等等。有些海,虽然面积不大,但深不可测;有些海,虽不一定真的有多深,但在特殊的地理环境、独有的地貌特征之下其颜色显得特别深邃,因此,使观之者总不能得见其底、使观之者总发奇想:这海水的深处可能藏有远古遗留下来的尚未被人类发现的动物,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伸出它那狰狞可怖的头来,长啸一声,然后来一阵翻腾又隐然而去。
九寨沟的“海”是各具特色的。
孔雀海是秀美的,自上观之,其色也、胜似孔雀,五彩斑阑;又因其色幻化而成其形,其形也、酷似孔雀。但比真的孔雀,更具色彩的变幻,晶莹、透亮、清爽、轻盈。睹之,顿觉耳目一新,如沐浴着春天的风、品着清香的茶、喝着甘甜的酒、听着美妙的曲。
静海是平静的,平静得象个端坐的老人;静谧得让人感到回到了远古、回到了洪荒。浓密的树枝,或俯视着海面、或伸进水里,有如老者垂钓、有如幼犊舐水、有如村妇浣纱。静海如镜,没有一丝儿波纹,可以照见人的五脏六腑。她慈祥得象位可亲可敬的母亲、慈眉善目;她痴迷得象个虔诚的信徒在默诵着神圣的经典。
五彩池又是钟灵的。在向导的指引下,我们用视线小心地拨开浓密的枝叶。一个闪烁着五彩色光的小池正静静地安逸在深深的谷底。不见自上而下的溪流、不见自里而外的涌泉,就是那么一池似玉如冰的水被消然蓄积在这被浓浓的翠绿所簇拥着的幽深的山谷里,永恒地发着光、溢着彩。似哪一位仙人遗留下的一方宝镜,又似一位幽居山谷多年的美少女正轻轻地梳洗着飘逸的长发。她虽赤裸着躯体,但近之者不敢有点滴邪思。她虽貌美绝伦、虽长居深谷,却不怕无人知之。
九寨沟是壮美的,尤其是九寨沟的瀑布。诺日朗瀑布是九寨沟最大的瀑布,宽达270多米。说它象多伦多、象;说它象黄果树、也象。但更多的是自己的特色,远观雪团翻滚,近听震耳欲聋。仿佛一群高原的汉子们正敲打着手鼓跳着放荡不羁的舞蹈,欢迎着我们这些远方的来客。不一会,飞溅的水花就打潮了我们的衣裳,那是九寨人真诚的祝福。
如果说对其他所有的景点,或是远观、或是近睹的话,那么、对珍珠滩,我们就是面对面的交谈、心与心的对话。
九寨人的环保意识是非常强的,他们尊重自然,尊重原始,讲究个原汁原味。为了既方便游人观赏、又不破坏景区野趣的格调,他们依着水势、依着滩势搭建了曲曲折折的栅栏。慢步在栅栏上、穿行在树丛中,树枝不时友好地拂着人的面颊、拽着人的衣裳。流水就在脚下,有的漂浮着片片落英、夹带着金黄的枯叶悄悄地溜过,有的则带着调皮的欢笑飞溅着清凉的水花、结伴而行、呼啸而去。人行在微微震动的栅栏上,仿佛泛舟在微风吹拂的芦丛中。出了水中的树丛便是一片开阔地。先前那些悄然无语的、奔腾欢笑的,此时此地都变成了无数颗珍珠在上下翻滚、在向前涌动。陡然间,它们又在一绝壁前飞奔成宽阔的雪练、声震山谷。
九寨沟还有些景观是值得一提的:沟谷中长满了树木,树木间匍匐着清流,此其一,名之曰:树在水中生、水在林间流;海中没着倒死的枯木,枯木梢端又长出别的小树,此其二,名之曰:枯木逢春,或曰:古树新枝;水中的树丛里掩映着一个个矮小的木屋,木屋里有一个个圆桶在水力的作用下咕噜咕噜转动不息,此其三,名之曰:经桶常转。
当然,七百多个平方公里的九寨的神奇与美妙是难以尽说的。还有长海的博大、虎海的壮实、犀牛海的稳重、熊猫海的憨赖、盆景海的多姿、、、、、、这里是山的世界、水的世界、树的世界、花的世界、动物的世界。她集清、灵、秀、彻、古于一身。她是造化的绝作、远古的遗留。唯有自然的造化才会如此的神奇与美丽,唯有远古的遗留才会如此的幽静与不染。
受邀请,晚上,我们一行又在下榻的宾馆观看了九寨沟的另一道风景线——羌藏民族歌舞表演。六百多座的演出大厅座无虚席、热闹非凡。我们脖子上披着哈哒、口中品尝着清香的青稞洒。演出一开始,我们的心灵就被那特有的气氛所宣染、所震撼。羌藏姑娘们的演唱,似百灵鸟在蓝天白云下引吭,歌声清脆而又遥远;小伙子们的舞蹈则又似一群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纵情狂奔、豁达无羁。每个节目都是一个精典,每一个表演都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一个故事,展示着羌藏人民积淀已久的文化。
演出结束了,但那轻轻扭动的腰肢、款款轻移的碎步、翻腾跳跃的身影、嘹亮放达的歌声却一遍又一遍地在我们的脑海中萦回。
游玩也结束了,但九寨的山、九寨的水、九寨的人、九寨高远的天空、九寨多情的细却始终不能让我们忘怀。
如果说,在那遥远的地方始终有一双眼睛在守望、始终有一颗心在眷,那就是我们这些去过九寨的人们!
(黄山风景区公安局 陈龙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