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牡丹果然不错，很美、也挺香。不过白马寺里的牡丹比公园里的更好、更悠然、更有韵致。 而寺里的一位导游小姐清丽明白的解说形象比牡丹还美。感觉好象是那泥塑的境界完美的菩萨幻化到了眼前。我明白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味道。
作为佛教从西域传入中国最早建造（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距今1900多年）的寺庙，白马寺承载了重要而独特的宗教历史。在汉化了的佛教中，和尚们的装束和拜佛的礼节，都是从白马寺开始制订并承袭下来的。
东汉皇帝派人赴西域求佛法。在现在的阿富汗一带得到佛经和佛像，并结识了印度高僧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便邀二人一同到洛阳。由于是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回国的，修寺院的时候就命名为“白马寺”。现在在寺院正门东西两侧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当年雕刻的两匹白色的石马。
白马寺不仅环境幽雅，而且寺藏的佛像雕塑堪称精品。大雄宝殿中有三尊元代的三世佛塑像，所用材料非泥非木非铜非铁，而是用苎麻干漆特制而成。不仅防腐，而且重量极轻，诺大的佛像一只手居然就可以托起来。可惜此工艺现已失传，所以它们不但是镇寺之宝，而且堪称国宝。拥有如此佛教中的绝品，白马寺无愧为中国佛教第一古刹。
龙门石窟屹立于滔滔伊河西岸，始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公元493年）前后。最著名的就是正中一尊高17米的卢舍那大佛坐像，神态自然、祥和、优美，似乎略带微笑。千百年来向世人展现佛的美好的无上境界。可惜的是包括文革在内的大大小小的人祸使大多数佛像残缺不全。 而我在此遇到了一个黑导游，跟那个家伙一番纠缠使我游兴大减，我明白了大家所一再说的河南人的“赖”。
在龙门乘中巴去登封嵩山。的路上，经过一个小镇，路边的水果摊上有两个女孩。大的十几岁，坐在椅子上，小的才五六岁，趴在离黑泥臭水几尺之遥的肮脏的地上，身下垫块硬纸壳，穿着红粉相间的小毛衣，伸着黑黑的小手，踢蹬着脏兮兮的小脚丫，笑嘻嘻的让大女孩在她背上踩着玩。她们的母亲在另一个摊位上站着，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注视良久，也震撼良久。 尊严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样的人需要尊严？礼义廉耻的教育照顾不到的角落在中国大地还有多少？我们是否不需要与他们安然相处而感到内心不安？
千年古刹少林寺可以说是目前中国寺庙里名气最响亮的。据说少林寺的主持方丈开着一辆豪华奔驰。
早就令我神往的那幅巨大的展现武术竞技场面的壁画终于看到了，就在寺院后面的观音殿里。果然气势不凡，情态生动。正流连间，殿内的老和尚见只有我一人，慢慢地向我走过来，我已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地上正在接近我的黑影。脑海里飞快地闪出一个念头：或许是哪位禅宗大师慧眼察觉到我有慧根，想密传我什么真觉要旨？一种狂喜猛地涌上心头。 等到他开口说话：“这位施主，你看这个观音像怎么样？”我扭脸看去，只见粗眉方脸的老和尚手里提溜着一个红线拴的褐黄色晶莹透明双面观音小像，半张着口，微微翕动着厚嘴唇，眨动着的凡夫眼里充满希望的光采。“只要65块钱，寺庙不让我们这些和尚卖，其实流通处卖的价要比这个贵很多。”
我的狂喜随着逐渐明白的理智消失得无影无踪。兴致索然地说“我没带那么多钱”，转身告辞。
对慕名已久的少林寺的印象不如清爽宜人的白马寺。对河南人接连的不快感受使我提前结束行程，直接赶到了郑州，再到开封。
赫赫有名的大相国寺当然要看。寺里有一尊金碧辉煌的银杏木雕刻的四面千手千眼观音像是清代乾隆年间原物，非常精美漂亮，堪称国宝。热情有礼貌的开封人更让我喜欢。到底是七朝古都、老省会（1957年以前一直是河南省会）的人，古道柔肠。在风光优美的千年“铁”塔下还居然有幸被河南大学的学生们采访了一通。还被拍了照。我一边冲着那些年轻的面孔侃着，一边努力回忆模仿电视里领导们所用的言语和架势，效果之好俨然跟真的一样。
中州大地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白马寺是中国佛教的发祥寺。现在的河南却是中国不仅在经济上，而且在精神上比较贫困落后的省份之一。 越是中国的，越是世界的，那么越是古老的，越是……？
三天的河南之行感受颇多，不能一一尽述。如果您不小心是河南人，千万不要怪罪我。
Francis
2002/4/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