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5:00起床,为了赶上西南航空公司的班车.谁想道我乘坐的4404航班晚点2个小时,也许今天到北京的机票都不好买了。
坐上西南航的班车时,车外还是一片漆黑。拉萨这里是亮得晚,黑得也晚。车沿着拉萨河边的公路急驰,拉萨的山水急退出我的眼帘。不知为什么,如果只是在拉萨市内游览的话,只有布达拉宫和大昭寺我愿再去一遍,其他的没有什么意思。
从藏北回到拉萨,207房间只剩我一人了,同屋的广东女孩子回家了,广西的女孩子约两个同伴走川藏线,可能还会去云南吧。我把原本为去珠峰大本营而置办的羽绒服转卖给了她。我唯一一次穿羽绒服还是在青藏公路上为了不感冒穿的,夜里还热醒了。
昨天去八角街买些藏饰什么的,又看见了那两个住巴郎学的日本情侣,记得是去大昭寺那天头一次碰见他们,此后每天在街上都能看见。在拉萨,只要没有其他旅行计划,大家的时间概念都差不多,手表这玩意儿没用了,日出而玩,日落而息;或正相反。吉日的一个瑞典旅行者,每月从本国拿大约600美金失业救济,天天在吉日的露天阳台上边晒太阳,边读小说。ENVY!(不是指GUCCI)走到一岔口,我和那对日本情侣各奔东西,那女孩子还回头看,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或许是前几天每次碰见他们,我就盯着她看的原因。
在网上曾经看到“玛亚阿米”的介绍,名气很大。到跟前当然不能不进。顺着稍嫌阴暗的木楼梯上到二楼,是一个与内地酒吧气氛差不多的厅,不同的是周围装饰具有浓郁的藏族风情,靠右侧有一扇通外面露台的门。站在外面,看着总是熙熙攘攘的八角街,奇怪这条呈环形的街里永远有人在一圈圈地走,他们应该是在转经吧。当身着鲜红色的喇嘛,穿传统藏袍的藏民,穿汉族服装的拉萨市人和世界各地各色旅行者穿梭般掠过眼前,感觉很奇妙。在离开西藏前,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很得意在白天,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站在这里。
我最终没有在这吃饭。
晚上和西藏登山队的张东(毛毛)及他的一个朋友,西藏人民政府的李爱琴去一家叫青鸟的火锅店,吃正宗的四川火锅,真有些辣得受不了。他们还劝我小心肠胃,以免转天坐飞机迟到。
回到吉日,见房间里又来了一个珠海的旅行者,在那两个比我先走的女孩子离开吉日后,又见着“新人”了。但实际上他已经是第三次进藏了,这次从川藏线进的。路上走了10天,他说,这算比较顺利的,因为川藏线上山体崩裂,滑坡实在太多,假使碰上一次,轻则堵车十天半月动不了,重则命丧黄泉。半路他曾亲眼看到一辆被巨石砸得稀巴烂的三菱吉普,其中三人也一命呜呼。另外在通称康区的地方,常会碰到彪悍凶猛的康巴藏人持刀枪成群劫车。因此货车司机一般都是结伴而行,不敢单独行动。
即便这条线有诸多艰难,但沿途的景色仍然对我充满诱惑,怎么也要走一回的。
今天如果运气好,可以在今晚到家。我决定周四休息一天,星期五只好上班了。
想起临走去边防站退那张没派上用场的边防证,有点啼笑皆非,拿了退回的押金,30元。
不管怎样,我先我周围的朋友同学一睹西藏真容。
原本应9:40起飞的飞机,现在还没有起飞通知。
1999.9.15 11:10 a.m.
于西藏拉萨贡嘎机场侯机厅
尾声
没想到我竟然沦落到与各色盲流在火车站过夜。
在北京下了飞机,本想住一夜,但家里执意要我连夜赶回,可连过路车都没有,我也不愿再走回头路了,将就吧。
1999.9.15 .大约晚上11点多钟
于北京站候车室
补记
当时在北京站候车室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无聊,寒冷。也不敢睡觉,怕睡着了会被偷东西。小小的椅子坐得很不舒服。
后来突然想起给自己的行李留个影,精神了一会儿。
大约从9月15日晚11点多钟坐到9月16日凌晨4点多钟。
总算赶上4:16的过路车,6点多到达天津,出站时很奇怪,也很幸运一点儿没有感到疲惫不适。
直至回到家才有一种长途旅行归来的感受。我在进家门后的一刹那,真的有一种陌生新鲜的感觉。咪咪见到我都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我,跑了过来。7点多时匆忙洗了个澡,随便吃了些东西就直奔公司了。
及至下午开例会时,眼皮不由自主地打架,控制不住地困,我知道经理在看我,可眼皮就是挣扎不开。后来打电话给Echo,她说她也是这样的感觉。
我曾与担心我的安全的刘彦说过一件事,在走之前,我家的小猫,咪咪曾发现一只被困住的蝙蝠,我把它放到树上放生了。相信这件事会给我带来好运的,事实证明这次的确是比较走运。
从西藏回来后一直没有写什么,趁现在千禧年休假,补记上这一段终我一生都不能被遗忘的时光,经历,记忆。
高天厚土,曾经走过。
2000.01.02 19:37 p.m.
于家中
作者:JBH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