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丽江一直是我梦想的地方。在去云南丽江的汽车上我认识了来自北京的祝,他告诉我他到丽江后要走一条山路, 这条路不但可以将金沙江三十里虎跳峡尽收眼底,而且一路还可以领略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的魅力。虎跳峡的名字让我怦然心动, 当年长漂第一人荛茂书的殉难曾让无数少年扼腕怅然, 于是我决定与他同行。到了丽江,进住古城, 在客栈里又认识了来自南京的张。 我们彼此并不熟悉, 但对大自然的热爱让我们心灵相通,携手同行。我们确定了路线:从丽江乘车至桥头后开始步行; 翻28道拐:脚踩上虎跳,面对玉龙雪山;晚上宿HALF WAY, 再行一天看中下虎跳和滑石板。至大具后乘车返回丽江。
一大早,我们三人乘车赶向桥头镇,由于司机的失误,到达桥头已是11点10分。我们立刻踏上山路开始了一天的行程。刚进山口,玉龙雪山已经屹立再我们眼前。雄伟的雪峰在云雾缭绕间,偶尔云开一线:光芒夺目,神秘莫测,让人神往。我们不由得加快了脚,行至中午到达“纳西雅阁”,这是我们休息的第一站。“纳西雅阁”小而精致,它的屋檐正对玉龙雪山,屋后可见哈巴雪山。此时云雾已经散开,老板告诉我们:“今天的天气特别好。但我们到28道拐哈还要1个多小时。接下来的山路最险,最难。并且山顶的风很大,千万别往外走。离开雅阁后一公里有通往28道拐的最后一处山泉,爬上28道拐将面对玉龙雪山主峰,山中风物,壮美难言,是拍照的最佳处。”我们三人听后精神抖擞,饭毕就告辞直奔28道拐而去。一路果然如老板所说,不过身临其境,别感亲切。因为山路崎岖和海拔升高,我们前进的很慢。半小时后,到达了那处山泉,并发现了当地的山民告诉我们的一种红色小果子,食之酸中带涩。经过1个半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翻过28道拐,爬上了山顶。玉龙雪山就在我们面前:峰似刀削、银光熠熠、耀目生辉、神光离合。往下看便是雷声轰动的上虎跳峡,青崖峭壁,浪花飞溅。风在峡谷里回荡,伴着阵阵松涛,我心潮澎湃,不由得感到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不觉吟出:”惊涛空谷鸣,大风若龙吟,猛虎今安在,怅然泪荡襟。”
告别了28道拐,我们加快了脚步赶往今晚的宿营地———HALF WAY 。由于是下山,道路虽然也是碎石,却已是好走了许多。5 个多小时后,转过一个V 形谷,看见远处屋顶上飘扬着一面红旗——“国旗!”同伴高声叫着。直觉告诉我们HALF WAY快到了。 此时天色将晚, 夕阳从云层中将光影投射在玉龙雪山之巅, 就像少女头上的桂冠。穿过一条小道,我们来到了闻名已久的HALF WAY。进入院中发现里面坐的都是外国人,经过攀谈后得知其中一位来自日本,其他得分别来自:美国、法国、意大利、澳大利亚和以色列。HAIL WAY的主人冯老板告诉我们来这里的中国人和外国人的比例竟是1:11,但这两年国人的人数在直线上升,使我们在吃惊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毕竟这是中国人的地方。此时我才更深刻得理解了那面国旗的意义。晚上围坐在厨房火堆旁,喝着冯老板酿制的酥油茶,听他讲述了自己从一个穷困山村的退伍军人如何成了HALF WAY主人的过程, 这是我在虎跳峡中听到的最传奇的故事,但其间的心酸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想象的。夜色已浓,江水依稀,我走到HALF WAY 的木阳台,坐在木桩上,凝望对面的玉龙雪山。今夜繁星满天,一弯明月高悬夜空,峡底江水的声音在夜晚听来格外动人。我在自由思考着,凝望着,突然眼前一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为这迷人的夜晚又添了一份美丽的记忆。
清脆的马铃声唤醒了我们。晨曦散尽,玉龙雪山依旧云雾盘环。我们踏着马铃声开始了第二天的行程。今天的路宽了许多,也好走了起来。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条瀑布前,它虽不及庐山瀑布“疑似银河落九天”的那般壮美,却有梅雨潭温软柔碧的柔媚。两小时后到达了“中峡旅店”,接着就下江去领略中虎跳的汹涌。从“中峡旅店”到金沙江的落差是1600米, 越往下走越感绝望,仿佛是光明到黑暗之旅。 短短的一段路要了两个小时, 中虎跳的江水虽汹涌却不如上虎跳之险。过中虎跳后沿江而上 的“一线天”是我们遇到的最大考验。它是从崖壁上开凿出来的一条窄道,崖石突兀,外边是汹涌的金沙江。背包的人如果不小心,一旦包和岩石发生碰撞,就会掉入金沙江。我们三人猫着腰,贴着崖壁,抓着岩石和树枝,小心翼翼的前进,不能后退也不敢往外看。终于走过了,回望时,也是一身冷汗,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上了公路后,我们直奔下虎跳。近了,近了,我们看见新渡口的船,沿着江壁往下走,坐上“虎跳号”渡过了金沙江。爬到“陈柱饭馆”,下虎跳和滑石板尽在眼底。陈先生告诉我们由于江水很大,不然我们能看见江心的虎跳石,据说石上还有老虎的脚印呢!但下虎跳的气势是上虎跳和中虎跳不能比的。白浪翻滚,惊涛拍岸,很远你就可以听到那隆隆的水声。那滑石板是哈巴雪山上的一块巨石,平滑如玉,从山脊直指江边。它是1996年那次撼动丽江的地震留下的痕迹:哈巴雪山的一道山脊滑落下来,竟横断大江。高峡出平湖,江水舒缓,旅客于是有了从此渡完虎跳之旅的机会。站在钱琪琛题写的“虎跳峡”碑旁面对两座雄伟的雪山,不由又豪情万千:
“哈巴玉龙两相悦,其势欲与九天接。
天倾巨石截江流,碧波如山涛如雪。
龙吟空谷风雷动,虎跳深峡云雾重。”
不得不离开了,心里像丢失了什么似的。丽江的古城,丽江淳朴的纳西人,都让我陶醉,真想在此过一生。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悄悄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