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黄山是年分的时候,被云海与朦雾包裹住的黄山略显几分羞涩,但那巍峨肃立的气势也无不叫人感叹。坐落在云海之中的奇峰,犹如蓬莱仙境般的诡异,窜出云海冒顶的峰尖好似仙人的禁地,只可远观而不可触及。那飘游在周围的雾气断续地遮盖着俊峰的秀丽,让观赏的人们由心产生出一种好奇,为此而驻留等待。
迎宾会客的“迎客松”,好似一位落落大方的主人,邀请您进入这方宁逸雄伟的斋所。而被朦雾撩盖住的它,象是被一缕薄纱隔挡住的神秘,让人不忍的想一窥“屋”内的究竟。
登高望远,站在山间一览云游的奇妙,感叹造物者赐予这如此壮观的奇景。翠绿的松枝在那些奇峰怪石上更显英姿挺拔,陡峭的山峰给人们证明了它们的刚直。雾气更加凝重,雨水开始洗刷这苍老却不朽的历史,被雨水洗涤过的黄山,抖擞着洁净的身姿,庄严的屹立在这方圣土之中。
雨水轻拍着山间每一寸生灵,娇嫩的松叶越发朱圆玉润,枝头悬接的雨露晶莹透亮,芬芳的泥土酣畅的吸允着雨水带来的滋润,树梢间的松鼠嬉戏地蹿动,琥珀似的露珠瞬间乍开,散落在我的身上,调皮的再滑落到了地方。
雨后的“一线天”更加险滑,远远望去犹如等待一跃而起的青龙难以攀登,但却留给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待一触即发时就必定可以赢得胜利。那细窄的阶梯,将近笔直的路面,在雾气缭绕的迂回中,好似通往天庭的一道天梯,带给世人无穷的惊叹。
翠竹布满山地间各方园林之中,绿油油的它们被这场春雨浇灌地充满生机,边走边听着小溪流淌的声音,这声音犹如音符的跳动,凑出山间最美、最纯朴的音弦,汇集到瀑布的刹那,浩瀚的它们正是乐章中最完美的休止符。
夜幕将要笼罩于这片深山中,威严的黄山此时也宁和了许多,象位慈祥的老人,平静、安详。瑞雪此时也受邀而来,或许这是黄山在这个冬季中发出的最后一张“请柬”,而这位身披银装的“客人”也没有吝啬它的礼物,尽情地释放着那些硕大斑白的雪花。它们在这座安逸的山谷中,就这样静静的落着落着,或许是要将原本沧桑凝重的黄山,浸染成处处煞白才方肯罢休吧;它就这样静静的飘着飘着,或许它是想让世人看到这种圣洁而仰慕才会安心吧;它就这样静静的浮着浮着,抑或许它是为了这个季节而留恋才不忍离去吧。它依旧这样静静的下着下着,直到红日升起,直到黎明苏醒。
一轮红日映山头,“莲花峰”在日出的红晕下更显妩媚,它就象是一朵盛开中的莲花,妖娆地享受着第一屡阳光的透照。悠悠燃起的太阳被银氅下的莲花峰“分割”开,一半是实景,一半是倒影。这是红与白的交替,这是日与峰的融洽。这朵莲花忽然绽开,这是天山上的雪莲吗?不,这要比天山上的雪莲更加桀骜,这要比天山上的雪莲更加刚毅,这要比天山上的雪莲更加真切。
雪渐渐停下来,黄山变成了银系的世界,奇松、怪石、山路、树木......一切都被这场迎春雪所覆盖。
那些怪石被银色的雪装点得不在单一,好似它们也想脱去那身陈旧的色彩,变得少许年轻一些。那些奇松原本翠绿的枝叶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这种色彩是种冷冷的色调,好似冰峰雪谷中的凄美、冷峻、执著。松针尖端垂下细细的冰,微风吹过它们轻轻的抨击,发出悦耳的叮当声,然后裂开碎落在地上,炸成细小微薄的碎片,最终消融。一幕幕就象胶片的剪辑,奇妙,美伦美幻。
山梅在山坳间生长,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摇曳在风雪之间,怡然独立的孤傲着原本的性格,蔑视着姹紫嫣红的百花,孤注一掷的矗立在冰川之中。有谁曾想过它们也尴尬于这个季节之中,因为孤傲,因为寂寞。
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红果被冰包裹的红润闪耀,好似水晶一般惹人怜爱。枝头的鸟儿时不时啄开冰层食取果实,被鸟儿啄开冰层的红果愈加诱人,好似那种鲜红是被血泊沾染的一样,透彻,纯洁。
就要离开这白皑皑的黄山了,在下山的路上我曾几度回眸这恋恋不舍的圣地,看着这片银装素裹的盛景,我的旅途就要在初春的银系中结束,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人们常说“五岳之中不看山,黄山之中不看岳”。是呀,倘若五岳也能看到这银氅下的黄山,恐怕也会自叹不如吧。
再见了黄山,再见了云海,再见了奇峰,再见了俊松,再见了冬季,再见了这场迎春的茫茫大雪。我会为未来的你祝福,我会为这历史的澎湃祝福,我仍会为再次与你相逢而等待,等待重逢的喜悦,等待美丽的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