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凰去德夯苗寨须回吉首出发,凤凰到吉首约50公里(14元/人),坐早上8点的车九点多就到了。但吉首车站竟然没有去德夯苗寨的车,忙去询问处打听,那值班小姐很热心指点了一番,才知道坐车到德夯要过了立交口在路边截车。可我过了路口行了一段又等了一段时间仍不见车来,心想不妙忙问路边的士多店老板,那女老板很有古道热肠,说车可包的士和小面包车,建议我坐小面包车每位才四元钱。小面包车?谁会想到去这个著名旅游区竟会是那种车呢。难怪我等了很久都没车,等到那前窗贴着“德夯”二字的车来我真是有点晕了,原来竟是小货车改装的“小面包车”!但想起包的士100元还是不要硬与钱包过不去了就坐吧,那土多老板见我上了车才放心打招呼作再见状,那个热心肠可着实令人感动。在吉首市区走走停停直到车厢都塞满人了司机才往德夯方向全速奔去,出吉首市不远就到收费站,旁边竟是一座“恋爱桥”,我不知道何称之为恋爱桥?只见公园式的草坪、假石山、河两岸华灯簇拥着石桥横跨在一片绿水之间,也许是夜幕降临时静静的河水泛着华灯倒影的幻景令人陶醉吧,或又许这远离市区给恋人们不仅是浪漫还有恋人所期待的诗意?从吉首到德夯近30公里路是德夯风景区组成部分,它就是所谓的十里画廊。很庆幸坐在车头位置,沿途只见车在青山绿水中环绕盘旋,或平平淡淡的葡萄园挂满红色、紫色、青色的翡翠葡萄,你还未来得及呑下因想象它的酸甜引起口涏已在你眼中一闪而过,只留下葡萄酒般的香气在弄醉了放松的神经。不时有金色的稻田、金黄色的南瓜花点缀着两岸的翠绿,使人忘了光阴、忘了自己、也忘了拍照。小河很浅且宽,水的色彩变幻无常。我们的车驶入青山时,河水便在蓝天青山中被染成深深的绿和浅浅的蓝;可若水边挺立多是随风摇曳的翠竹时,水就笑笑变成轻轻的绿,映出的是流翠的倩影;有时车怱地一个急弯,一条无数淡黄色鹅卵石的河床就会不小心似的跌了一级似的,清澈见底的河水欢蹦乱跳汇成无数白色水花,随着欢声起舞又慢慢而行,平静地融入诗般的画廊中去了。就这样半梦半醒地陶醉于山水之间不觉就到了德夯村,一条拦杆挡住。只听问:多少人?司机答:2个!我左看右看那止2人啊?车上结结实实挤满了6人,咋问原来他们是村民就不用买门票。再问门票价格已从几年前的20元升到48元了。我边嘀咕边掏腰包,又飞了96大元,太贵!进了收费站不远只见一条山涧上有一座古拙的石拱桥象弯腰恭迎,德夯苗寨依山而建的一排排木屋密密丛丛就在眼前。近路边的也许是可做生意因而多是新屋,楼下多是厨房和餐厅,十数条木柱支撑起二层的木结构;楼下为通风都是用可拆式门板,所用的餐椅桌均是竹制但很矮小,二楼的苗楼多是用木制窗花做装饰,很传统的石榴花、蝙蝠等等,虽说是计划生育,但人们还是不容易一下子变成接受小子多福这个利国利民的新观念的。德夯苗寨住宿可分为三部分,第一是宾馆,标准双人间100元就在广场边;第二是苗寨路边的家庭旅馆;第三就在广场边过了风雨桥吊脚楼饭店;基本上双人间都是40元左右。但这些家庭旅馆最大问题就是房间内没洗手间不方便,如我住的吊脚楼二楼可只在地下花园中才有洗手间,令爱洗澡的广州人我更狼狈不堪,但一想到今次是做乞帮游又只好勇敢地面对它了。放下行李我们就去吃饭,那天是星期四游人很少,我们就在广场边挑了家有人吃饭的进去坐下,矮墩墩的桌椅板凳黑黑很油腻坐得很不舒服,自我安慰也许是苗族风格吧?看了菜牌点了三个菜:厥菜炒腊肉、番茄煮牛肉、炒空心菜。上来后看份量与凤凰相比很少、颜色配得不佳,一吃又太咸又多油令人直皱眉头。我们正窃窃私语时谁知隔桌的人一句话广州话吓了一跳:“你们还说不好?我们点的苗家酸肉、酸鱼还更难咽呢!”原来隔桌的是广州老乡,我心里直说:好在我不是说别人坏话或那些情意绵绵的笑话,要不可真闹笑话了!看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犹如在梦中啊。“这么难吃你们为什么点它的?”“唉!我们就以为来了就要吃它原汁原味的东西,那知道这么难咽的?”世事看来也是如此,就象我们所处的苗寨,其实它与我常去的农村建筑相差不大,或者说我去芷江、新晃都见多了。但它或者说有特别之处就是建筑风格的基本统一。但是就太平凡太普通,没有什么建筑美感难以引起心中的惊喜。所以有时侯人也好景致也好,率真并不是肯定可爱,所以我们才有喜欢美丽的谎言、美丽的外衣、美丽的外貌。我们看历史有多少皇帝喜欢犯颜直谏的忠臣?现在老板、官员有多少不喜欢恭维、迎合的假话?世事熟悉的地方无风景此话不假,我们往往常常面对就慢慢漠视了身边人,或只看到他的弱点,假若能从平凡生活中发现人那内在的美,则实属难得了,就象夫妻、朋友等等至爱亲朋,也许还包括自已,人假若连自已都找不着一丝可爱的地方,何能爱人?想着想着不禁又呆呆地陷入沉思,直到游伴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才惊醒过来,这游伴啊……。
德夯苗寨景区有十里天门画壁,矮寨奇观,流沙瀑布、孔雀开屏、接龙桥风景线,玉泉溪、天问台风景线,夯峡瀑布群等。沿路而来欣赏那天门画壁,它与桂林漓江的相似之处是山影恋在水中,水流淌在绿影中;不同之处是桂林、阳朔的山都不高太多独盈盈秀立,石灰岩的山体只生那矮小灌木丛,映入水里是那绿与黑黑的石相映成墨绿色;而德夯的天门画廊则是连绵起伏的青山依偎在淡黄色的鹅卵石铺垫的河流中,连绵起伏的青山则多生长松、杉等乔木,山陵那倒影也比漓江绿多了。但山头则很少绿色,呈现出石灰岩的黑或灰白色,依次在水中会时而出现绿、黑、灰白色的倒影。不那么美丽的石灰岩稀稀疏疏生长小草,不知为何对那顽强生存的小草在心中会突然间涌出对绿色生命的崇敬心情。在西部终年雪封的严寒里,能顽强生存的是我们平时见惯的青苔(或叫地衣),在我们的毫无灵气房屋旁或屋顶,常见几棵小草或不知名的灌木半干枯地扎下根来,但一场甘雨给建筑上的小精灵或变得生机盎然了!不去拔路边的小草,是它虽渺小仍值得尊重。村民介绍最美的是接龙桥、流沙瀑布这条线路,传说流沙瀑布还是中国瀑布落差之最呢。那近千年的接龙桥在村尾九龙溪上,浑身黑黝黝又弯起一个高高的圆穹。走近左右端详了几分钟又上上下下二遍就是看不出它的如何奇特?彷徨间回头望去新建的风雨桥时才有点恍然大悟,风雨桥平平淡淡横跨在九龙溪上方,离溪底仅约三米,而接龙桥在宽约五米的小溪上高高弯起五米高圆穹。这约长80厘米厚约60厘的黑石就因半径缩小而使相互配合斜线角度加大了,重力被分解就会绝大多数落到桥两端,而高高在上的高穹空间也不会因很偶然的山洪暴发引下的巨石而被破坏,细看它的工艺设计相当好,石块表面坑坑洼洼但相互之间的接缝很小,桥面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物连栏杆都不设就保证了它历经沧桑还是原汁原味的古拙,也不会产生因时间久远残缺不堪的遗憾,古人留下的不仅是一座石桥而是为人处事的最佳选择。过接龙桥往九龙溪去,浅吟低唱的溪水旁边有几座苗家吊脚楼,空空如也的厅中摆着几张桌椅板凳,招牌写着是米豆腐、豆腐花等,想三五知已轻啜美酒,直抒胸臆;或头忱青山数着满天星斗,倾听溪水的浅吟与昆虫的和鸣,直洗去胸中无数凡尘可是人生一大乐事也。穿过苗家沿着黑石板铺就的小路,不多远我们已在山腰的黄绿相间的梯田中,曾就在脚下的九龙溪已在十几米的陗壁下奔流。沿途的稻田有的叶尖已变成金黄色,有的还是翠绿一片,随着秋风送过来的不单是稻穗香还有不知名的野花香、泥土特有的气味。前方的穿着五颜六色的游人和游伴的红红雨伞,点缀在万绿中山山水水,使久居石屎森林中的我随风也站不稳似了!就这样在青山绿田之间穿梭,时而在半山腰享受秋风吹拂,时而沿着青黑石板路又下到九龙溪边,颤抖着跨过几条杉木做的简单木桥,或看着游伴下溪捉小鱼虾弄得浑身是水的笨拙样子发笑,不觉已穿过了盘古峰、孔雀开屏峰,沿着九龙溪蜿蜒向流沙瀑布走去。走马观花般不觉行了近2小时也有点累了,正想在山脚下找个平坦的山地小憩,怱天空飘来丝丝小雨忙举目四望看可有避雨的地方。这一望就乐不可支了,原来前边不远处就是一家苗楼,忙急急忙忙冲进去一看更乐了,一来竟发现那银链瀑布就在它的侧边,瀑布飞流直下的吼声我们当时就隐隐约约听见,但竟浑然不知原来就在面前。更妙的原来这里有喝有吃!串炸的小鱼小虾一元/串,山水豆腐花一元/碗,啤酒就贵了要八元/支。我们还是要了啤酒、小鱼小虾,坐在竹椅上享受着山、水、雨交织的虚渺景色,相对无言地融入了山水之间……。小憩一会雨也小了,我们沿着黑石板路又踏上寻流沙瀑布的路,只见山雨过后的龙门两峰耸立于溪水间,周围的山势也变得磅礴起来,云气雾岚在壑谷间汹涌澎湃似白浪滔天,一时又留下丝丝雾霭温柔如仙女的轻纱飘扬,美不胜收竟一时间令人疑是在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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