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定开往炉霍的班车要两天才有一趟,我们只好包车前行。晚至早走中,我对这个从前的西康首府除了那首情歌外,只多了一个传说中的印象:康定周围的山里盛产黄金,发了财的人们穿金戴金披金镶金牙地走在大街上,背后挎了一把冲锋枪。无数次想象中,我把主人公从面目黧黑,身材彪悍的藏族人换成了自己,用了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今长安花”的书生的文弱的得意表情,不知道同车的他们是否从唇齿间笑的变幻中看到了我的梦里黄金?
车刚刚行了不久,又被迫停下了。这段路正在修车,只有一侧的路可以用,迎面无数量军车迤逦而行,我数了忘,忘了又数,只希望他们后有追兵,尽量快一点的逃之夭夭,让我也从他们带来的飞砂走石中解脱出来得以前行。
折多河还是一路相随,不过因为我们走的是山路,她就断断续续远远地出现,亮晶晶的窄窄的一小段,让我很多次的心潮起伏。忐忑不安着第一个4000多米海拔所带来的高原反应,车行至折多山口,蓝天白云下,第一座白塔在经幡的缠绕下默默守候,我就这样走近了藏族文化:成群的牦牛、像碉堡一样的两层楼、站在路边卖酸奶的老人和孩子、玛尼堆、山上一片一片用来祈福和祛病的经幡,碧绿的优雅的随风而动的青稞,一望无际的纯净的蓝天,还有藏族歌手亚东响在云端里的歌声。
我不是去朝圣,我在朝圣。
在铺天盖地的高原7点钟的夕阳中,到炉霍。
作者:mazhiyan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