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的很早,训练院子里那条脏稀稀的小狗,既,把鸡蛋一边扔给它一边叫它做“拖把”,直到我喊“拖把”它就向我这里跑为止。
和昨天把我们领上山的老板娘一起出发进入景区。又是爬山,天还很黑,我不停的要求停下来歇歇,早就把毛衣脱了,羽绒服搭背包上。何易没有抱怨,可能也说不出来了,不停的大口喘气。那个老板娘(也就是20出头的小姑娘)似乎连气都不换,大概在她眼睛里我们只是两个不堪一击的东西吧。就这样走了30几分钟的山路,然后翻墙偷偷爬进公园,天光已经微明。
到了观门——上清观,老板娘已经尽到责任了,索要剩下的钱,应为没有零钱,她拿了100元(昨天已经交了100元定金)说下山去破钱,我们就坐在石阶上等她回来。也许我没有那么善良,我总觉得何易直接给了人家100元是必定要被骗的,要是我是那个老板娘,一定拿了钱就跑,想来你们这两个胖子(注意:我不过是谦虚一下,我不胖,和何易比)也不会辛苦地下山来找我。竟然,那小姑娘瞬间已经跑了回来,吓了我一跳,惊叹道:好快的脚力,难怪青城派也算是武功名门。
道教四大名山:龙虎山,武当山,青城山,**(我忘了,得好好看看书,还要考建筑史呢)我竟然也到了一座了。
山地建筑是有几分灵气的,从不严格的遵守礼教规矩,开门造院如此,空间组织也是如此,大概这山也造就了四川人的灵性。上清观便是这样。不做陈述。就连观内的雕塑也是相同,浑圆饱满,毫无华丽夸浮的姿态。好笑的是,看见门墩上的一对桃子,好像一对屁股。
跟着松鼠一路走去,好一座青城山,真是苍翠欲滴,对于两个刚刚从灰突突的北京来的人更是如此。想起来黄山,不禁暗自作了个比较,好像没有什么结论,因为即使被南方人叫做土包的香山也有美得让人惊艳的时候。
明显感觉到腿肚子转筋,大概昨天睡觉有点凉。脚则痛得有点落不下去。这实在影响了游青城的质量,还有因为原定今天一定要到达重庆所以有点匆忙,后山因为想到冬天已经枯水,所以放弃了。(回来想想,这次出游好像又有点贪了,总想去很多地方,其实任何一个地方都值得好好品位)
出山门打了辆的士,35元到都江堰车站,没有耽误,直接奔到成都。茶店子车站下车。因为已经初五,想来城里应该有吃饭的地方了,计划到城里吃点好吃的。我们一下车一堆出租车司机苍蝇一般的围上来,问我们去那里,我们说进城,问他们要多少钱?回答曰:60。我差点脏话出口。到路边截了一辆车,逃离司机群。
兜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什么开张的小铺子,直接到成渝高速路边的汽车站,花了26元。看见一家脏兮兮的卖肥肠粉小铺子,东西极其好吃,就是有粒花椒不慎卡在舌头上,麻得我下午一直不停做古怪表情。一碗面加上两碗粉只要了6元,(北京的价钱是每碗6~12元不等)。我们俩长叹一声,终于被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成都的食品。
去重庆,空调大巴带电视,110元每人。一路风景,过了隧道给许工打电话(她放假就直接回家了)。被告知在杨坪坝下车,她已经安排好剩下的游程。
看见重庆了,大城市,人口密度非常大,因为有山吧,建筑的表情丰富,高低错落,穿插契合。不像青城山的小道观,尽管也灵气十足,但也许因为体量大了,轻微让人有点惊讶人类的造化能力。像所有南方城市一样(或者说很多发展不均衡的南方城市很像,好像武汉就和这里有点像),这里新建的拥有各式古怪屋顶的现代建筑,侵蚀着被南方潮湿空气侵蚀了表面而变成黑斑斑的混凝土简易楼房组成的拥挤的街道,城市中心和中心间的边缘地带完全区别于中心地带的景象。城市场景丰富又显得生气勃勃。
16:30看见许工在车站等我们,天阴阴的,她穿了件紫红色的衣服皮肤光洁,看上去挺美。
直接上南山,带着一天的风尘和两个硕大的背包,去吃闻名于世的泉水鸡。一条街呀,都是卖泉水鸡的。我们稍做洗漱,坐在餐馆的晾台上,要了一只大鸡。鸡要分出肉和内脏等,肉又分成不同的做法,一部分“泉水”(即大量的辣椒、花椒等香料和油,水煮鱼一样的方式做出来)一部分用芋头炖,砸碎则与青菜爆炒。另外叫了田螺等小菜,太多了,主人客气过分了。“泉水鸡”有点辣,我不是很受得了。何易将田螺吃了个干净,大叹好吃。我则可惜没有吃完的东西。
当南山灯火辉煌的时候,我们下山到半山腰的“一棵树”——一座观景建筑。造型到是独特干净,只是做工粗糙了点,而且没有考虑合理的人流流量,略显拥挤。据说我们来的今天天气很好可以基本看见重庆全貌,而这里平常总是雾气沉沉的。
城市是一种造化,是人改变地貌的巨大能量的炫耀,重庆亦然。长江在这里不是很宽,两边通明灯火的街道将它挤压的愈发深邃,好像有某种爆发的可能。如果说山让建筑有了灵性,那么水一定给了城市更多的活力。这二者在重庆充分的结合了,那你还能怎么说呀,这么美丽的城市!如果你没有到过重庆,来吧,看看重庆的夜景,绝对不亚于上海经贸大厦楼顶的感受。
去滨江路找个茶馆坐下,终于见到4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好好拥抱一下,坐下来深谈到半夜,觉得尽管大家都有所变化,但是本性大概相去不远,感觉不错。
是时候睡觉了,和许工去沙坪坝落脚,她家在师范学院住,早就帮我们定下住处,每人100元标准间,是这几天住过的信价比最好的旅馆,跟着一个地头蛇真好。好好洗了洗澡,觉到累了,但心情还没有平静,到2:00点左右,中央6台开始播放《红玫瑰和白玫瑰》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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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四川的最后一天了,心里有点珍惜。
许工接我们去瓷器口。这里是重庆过去运送瓷器的码头,南方味道的小街,好吃的清汤血旺,注意一定要海鲜的清汤血旺,油炸腊肉、蜂蜜蛋糕、锅奎等等,南方生活真好。循街而去,直到码头,正在建的滨江大道已经逼近码头了,不知道又会把这里糟踏成什么样。
嘉陵江和武汉的汉水很像,窄窄的,但还算清澈,乱七八糟的小渔船横在江上,是种别样的美。因为没有阳光的关系吧,风景跟钢笔画一样只有黑白和线条的关系。唯一打破这种素色关系的是早春鲜绿的草坡,一直蔓延到江岸大块岩石崖上。乱石滩、小船、码头、破旧的吊脚楼,只能用那个字——美。
去庙里时人已经多起来,快走。
上歌乐山,白公馆——要是不告诉我那里死人无数,它真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的。
已经开始感觉到平时运动不足和这几天运动过量,带来的身体不适了,脚抽筋一样狂痛。
坐索道上歌乐山,脚下是竹海、红松和坡顶的房屋。那些在缆车下面蹭的竹子让我有点《卧虎藏龙》的感觉了。不知道蜀南竹海是否如此,不禁神往。
中午,不好意思又是鸡,歌乐山辣子鸡,好像我们和鸡过不去了。不过既然来了也要吃一吃原版的。和北京的味道差别不大,只是用料的鸡果然比较北京过渡养殖的肥胖的肉鸡好多了。阴冷的山风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尽快下山吧。
本来想拜访同学的新家,因为他们父母也是今天走,他们要送站,只好作罢。
去市场买来一些带给同事的小食品和给妈带的鱼腥草。匆忙带上行李奔向解放碑。原本许工安排在那里“打望”(看)美女的,现在时间紧张,只好坐车兜一圈了,远远地望望大会堂和解放碑什么的。我觉得这里比较北京王府井强上很多,尺度,空间感觉都好。哎,本来北京那么有特点那么有文化的城市,通过从解放持续到至今的大规模的旧城改造,现在看来真是一无是处。
和同学在太平洋百货前面见面,上顶层吃重庆小吃,炒米糖开水真好吃,还有其他很多又便宜又好吃的东西。后来在北京“江南布衣”餐厅也吃到了味道相同的小吃,只是供量和质量大大打了折扣。
另外,何易依旧凭着男性的直觉发现了不少美女。南方女子却是清秀可人。
匆匆忙忙告退,去飞机场。
重庆飞机场我很看不上眼,拥挤陈旧,和这种大型城市及其不相称。而且今天的安全检查格外严格,大有点向以色列航班看齐的意思。(后来知道当天发生了有人带炸药上飞机的事情,当然,新闻是密而不报的)。
经过漫长的安检等待,我们终于上了回北京的飞机。看着逐渐远离的大陆,我想,我还要再来这里吧,因为有太多吸引我的东西和太多的遗憾。
晚上11:30到家,妈很喜欢我带回家的鱼腥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