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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早上6：50是和张师傅约好出发的时间。妈妈三十和初一早上一直在闹，出发时候心情不是很好。接上何已经是7：10一路上只看见一辆空车，有点庆幸自己约好车了。
领登机牌、8：00上飞机，慢慢窗外由薄云变成厚云，天很蓝，天下就是白云，偶尔几座高山浮在云彩上面，而后飞机钻进云雾，一时身下已经是青山绿水。我们在成都双流机场下了飞机，刚刚修建的机场给我感觉很好，后来想想好像因为初一没有太多人所以感觉格外地好。机场外面薄雾冥冥，我已经闻到水的味道了，不愧为江南。座机场大巴，直接到人民南路。开始找宾馆，成都街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饭馆和沿街的小铺子没有几家是开着的。城市有点灰突突的，看来空气也不是很好。碰到了很好的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到了人和宾馆住下。
安顿好了出门。第一站青羊宫，因为已经一点多钟还没有吃饭，看到陈麻婆就近去了，大概被人认出来是外地人被鼓励去新开的店里吃饭。夫妻肺片、麻婆豆腐等，饭菜还算好吃，只是很小一碟还很贵，讨厌，完全没有妈形容的那种价廉物美的成都食品感觉。何易只吃了这一顿就已经开始讨厌南方的鸡米了。
因为被拉到杜甫草堂旁边，就走了几步到草堂。门票30元，与其说是历史遗迹到更像专门展示南方植物的园林景观设计。植被景观设计的很到位，高高低低地在南方温暖潮湿的环境里长势良好。草堂是后建的，不过合院关系很好，省略掉门墙等一些部件，使得南方建筑空间透出灵活通透的气息。布置在其中雕塑作品水平不错，我喜欢，大概是四川美院的作品，由此四川美院给我的感觉也不错。
草堂出来直接去买次日去小金（日隆镇，四姑娘）的车票。
回到城里的青羊宫，门票5元，入口的门楼，四川味道很重，高的飞檐，比例收分夸张，鬼气十足。和武汉的归元禅寺和洪山寺一样，这里香火及旺，以至于消防车都在这里待命。不同于北京被控制下的城市模式甚至生活方式，这里属于中国人的行为方式被延续着。
求了一幅签，上上吉，说我只要行善就可以了。何易的是中中吉，叫他要努力。下来看到旁边的简易大棚搭建起来的茶社里面正在准备下班。几百只竹椅子空在那里，地上是厚厚的瓜子壳。想来白天的场面一定很壮观。
小坐出门，已经有点黑了。地上门票什么的有半寸厚了。小贩什么的还热热闹闹地做着小生意，旁边就是警察，这在北京是不能想的。
到旁边的灯会看看，和北京的庙会一个样，卖小吃的，买小玩意的，和给小孩玩得个样电动玩具，比北京的庙会更像人们找乐子的地方。边走我边想青羊宫旁边的庙会因该叫道观会吧，：），坐下来喝茶。职业套耳朵的上来服务，有点意思。这我看见了北京庙会的原形。
天黑的时候灯亮了，是特意做的电动彩灯。但多数又土又粗糙。如果城市文化活动不算丰富的话，这里还真是个好去处。
打车吃饭，经过武侯祠，看见大门没有进。晚上吃爆竹鸡，口味像香辣蟹，我喜欢，何好像吃得不过瘾。果然我骨子里头有南方人的血在流，我喜欢和接纳所有的南方食物和南方的生活方式。
回宾馆，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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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退房出门，6：30到茶店子汽车站。天还黑着。上车坐下，心里面有点激动，想着将要道的四姑娘山雪域高原的样子。90%以上是旅行者。多数是年轻人，有些结伴登山的人，背着专业的背包带着冰镐，有和我们一样是去溜达的，还有支人独骑走川藏线入藏的。这样的一车人也让我有点期待了。
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快开车的时候上来俩人，其中一个男的没有注意，另外一个男的上车就以一种极女性化的音调埋怨何易，“你往那边坐下好不好呀？这个样子我怎么坐好呀？”用何易的话我俩当时喷了，车一晃，他又说了一句让我俩喷的内脏都出来的话：“哎呀这里怎么没有安全带呀？”（女性化的音调）
很快车到都江堰，天还没有亮。行车向上，车已然走在山里面了，没有多长时间到了卧龙境内。巴山蜀水，怎么说你的美呀，清清冷冷的冬天，也夺不掉你的颜色。山上是一丛丛竹子，和叫不上名字的大树。山腰上绕着薄云，那里的树结了一层白霜，望去，那些白色的树竟像塑成的。水碧绿碧绿地，看得见下面的石头，时不常打在石头上激起来朵朵浪花。一座座山，我们在山里面绕来绕去。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小村子中途休息。已经看见藏民了，这都是阿巴自治区。下车活动，天气很冷，还有小雪花飘。加了件衣服上趟厕所，车子继续。
那个女性化的老哥还哼着小调，有意思。
向上、向上、再向上。我们一路盘山而上，我们走到云雾里了。树已经不再青翠，枯枝子，有些有黄色的果子，有些是红色的树枝远看是紫色，视线不是很好，远处的山看不见。时睡时醒，忽然，老天呀外面是云海么！钴蓝色的天，白云就在脚下，好像一脚可以踏上似的。山尖上没有树，只有枯掉的草甸子。山腰上的牦牛像山羊一样踩在峭壁上，那些草甸子上的牦牛则看上去格外高兴，摔着尾巴小跑。怪不得有个家伙竟然把他们认成狗了，还感叹西藏的狗如此之大，如此一大群。；）车上的人很激动，开始有人看海拔高度，4600。
车子继续开，何睡着了，我还想看风景，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痛和耳鸣伴随着恶心袭来。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头卡在何和座背自间，闭上眼睛，静静地呼吸。快死了，熬着，终于头痛过去了。有人喊四姑娘山，抬头看果然，阳光照在山上，白雪给涂上金黄色，使这雪山那样与周边众山不同。美，果然很美。已经到日隆镇了。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那个女性化的男生也和他的朋友下了车，说实话，这个人是个热心人，由他指引我们住进鑫宏宾馆，每间每晚120元。住宿条件还好，可惜水压力不够。并且，和这两个人结了一个伴准备次日一同旅游。因为高原反应，我们下午在房间里静养。外面天很蓝被一丝丝白云扯开，显得那么高。
差不多出去遛，真好看。阳光非常耀眼，像以色列的太阳一样，只是因为冬天，没有那么烫人。已经3点多钟了，阳光直接照到人的眼睛里面，路边的藏民蹲在那里招揽第二天上山的骑马生意，面孔红红的，男人女人都是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陇廓鲜明，我喜欢他们的样子。和那两个男生商量好明天出去的时间和马钱。回宾馆吃饭就开始高原反应，头晕、喘气。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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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外面一片漆黑我们就下去吃早饭，感觉没有任何头痛等反应了，很高兴。出门马夫已经来了，因为是那两个人定的马，马夫们之前都没有看到何，乍看大概为他的胖吓了一跳，要知道四川人身材矮小，这一路上真的没有看见身高超过1.85，体重超过150斤的人。尽管何易不过1.70左右的个头，但提重200多斤呢。上山之前要自己上个小坡，这才知道高山反应还在延续。每走一步就不停的喘气。我还好，只是觉得透不过气，何同志居然嘴唇都青了，挺吓人。
相互搀扶着上了山，上了马才缓过来点。走上进双桥沟的土路天光微亮。周边的大山黑压压的，远处的雪山被金色的阳光照亮顶子，冷得腿脚开始失去自觉。绕过去一座大山，忽然四姑娘山跳出来。有点感动，真得很美，四座山盖着厚厚的雪，雪被阳光照的闪亮晶莹。高高低低的排了一串。右侧的峡谷里是绿色的水。攀山布满了一簇簇的紫色的树丛。我想那一定是挂历上看到的某个场景吧，可是不可能，因为那张照片也不能给我360度全景的体验，不，应该说是4纬的体验。我被这些山、这场景感动的唏嘘不已。
走到喇嘛寺了，一片残垣断壁，体量不小，可惜已经破坏的看不出原貌了，据说是文革时毁的，文革的影响力真大，不得了，希望再也不要出现了。
进沟之前看见大量的马队在那里等生意。已经冻麻了，鼻涕不停的向下流。本来说好由马夫带我们进去，不用卖门票，可是买票的人不同意。只好掏钱买票。据说是因为旅游区的人，即买票的人，都是黑社会的人，不是当地的人。哎算了，懒得吵架。
下马走一段栈道，已经感觉到原始森林了。不同的植物，我叫不上名字。上马后走进丛林。怎么形容呢，如果你看过《魔戒》里那些精灵居住的森林，大概可以想象这冬季的丛林。
淡淡的薄雾，原本的小溪已经冻成冰川，死去的针叶保持的本色干在树枝上，形成一条条绿色的树挂，枯朽的树就那样躺在那里，自己烂掉，当了道的就被人锯开刚好过一匹马的宽度。我想起一个俄国人画的风景画——阳光透过高大的北方的针叶林和淡淡的雾气，撒在3只黑熊身上，而我们就好像那些黑熊自由自在的。
路不好走，上山下坡，遇到冰川还得下马自己走过去。马夫不时告诉自己的马“盯道”，我们则必须注意哪些随时可以把我们挂起来的树枝。何的马早已经开始出汗了，看上去挺可怜的。转过去到了一个“景点”——枯树滩。灰色的石滩，一组组枯树向被人布置上去的。水非常清澈，看上去是甜的。小休，这里是栈道的劲头，下面森林还在继续，阳光的感觉更好了。
走出这片丛林是片草场，上面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可以靠近看雪山。草场上，小木屋，木围栏，几棵大树。我们把马拴上，坐下来静静的吃点东西，看着那些藏民红色的脸在高原耀眼的阳光下的样子，真是种享受。
走到红石滩，看得见所谓“四姑娘”的“外婆”。海拔也在6000米以上，不亚于四姑娘清秀。有点疲惫了，回去还是很美，溪水和冻上的冰川，树林和穿越他的阳光，美得我说不出话来。
不幸的是，何下坡的时候被他的马摔下来，一支脚挂在马蹬上，够狼狈，后悔没有立刻掏出相机照下来。事后他还自诩为蹬底藏身，呵呵。
哦，最不幸的事情是这样的，可怜的何一直被马夫们侮辱——“哎呦，太胖喽！”这句话可能被说了不下20次。最后不堪侮辱的他到枯树滩执意自己下马走。于是我们都下马步行。栈道的风景也真不错，幸好自己走了。人开始多起来，没有那种空灵的感觉了。
走在前面的那两个小伙子竟然挽手携步，大概是同性恋，是也好，起码他们看上去很恩爱和默契。
给马夫的钱后来想想是给多了，因为门票他们没有给免掉，也没有把我们拉回到出发点，而且何还多给了他们20元。哎，亏了。
出山，上了个藏族小伙的车子，直奔夹金山。小伙子开车很猛，转弯不代减速的，而且另外一边是悬崖的。到山里路已经不是柏油路了，他的速度还是60码，妈呀。
越往里走竟然下雪了，风加着雪，车子又在一道200米长的冰道上跑不动了。下车推，红军长征也不过如此吧。那些红军真是可敬，道不是因为解放的事情，而是那么艰苦的条件他们也可以维持下来。到森林边上停下来活动。一下车，有首诗瞬间充满脑袋：“千山鸟飞绝，野经人踪灭…”。天阴，溪水在冰下面流动，还铺了一层雪，斑斑驳驳的。雪有一脚厚，还不时地飘着。所有的声音只是流水的哗哗声。静得让人怕。想来只有冬天才会这样静吧。
出山，风景，满眼都是风景。回到日隆已经天黑了。吃饭的时候和何易讨论了一下那对同性恋的事情，越说越像，因为他们相互关切的方式，挽手走路的样子，一个说普通话一个说方言，一个名字双字，一个三个字，但自称俩人为哥俩，等等。下结论：他们就是。何觉得有点不好接受，我倒觉得还好，只要他们心心相依，只是很好奇，这可是我头一次看见真正的同性恋。
睡觉前外面放炮竹，闹。还好何非常有风度，同意和我换房间。
今天又过去了，明天要离开这里了，我会想念的。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