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歇了下来,各人都已经学会栓好自己的马,已经学会把缰绳散的长长的,让它们可以自由的吃草。
那日的清早,我分明没有听到草原上的鸟叫,其实我不记得书上说草原上有鸟叫。那只是我的想当然罢了。我和两个女孩挤在一个帐篷里,在黑湖边上。湖里有我们的司机前晚撒下的网,我们都期望今天早上能网上丰收的大鱼。
然后听到雨滴劈啪的打在帐篷上。那个声音大的足以让我是一场丰盛的暴雨了。可是帐篷没有塌。我们就继续睡了。等雨声小了,钻出来一看,才知道刚刚只是飘过几滴毛毛雨,天微微的泛着蓝,湖面是深蓝色的。这证明了我们的野外生活能力几乎是零。
我们的马被向导捆住了两只后蹄,散在草地上。
每天早上,向导给八匹马上鞍子,捆扎行李,套嚼头,要花去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而我们就整理帐篷,烧火做饭。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投宿的哈萨克人家里喝他们的奶茶。
当我跃上马背的时候,我朝前看到的是那么多的更完美的风韵,也许我忽略了眼前匆匆掠过的迷人景色。那些,只是留待我现在来回顾的,让我心驰神往的忽略。
中午时分,我们在两个路过的毡包打尖,吃干粮,喝奶茶。
在一天多的山脉的行走的腹地,我们那么容易的进入了寻常的游牧的哈萨克家庭,他们家中的老者把右手斜放在自己的前胸,向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行礼。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有点手足无措。让我恨不得替汉族想出什么体面的礼节方式来表达我的激动和感激。
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安详,面带着光芒万丈的笑容,沉默不语,气度不凡。
“他总是注视着我,不过目光平静而柔和。”
“分手的次日早上。。。。。。那男子突然开口,低声念起了古兰经。念了一共两节。他念的调子很好听,念的章节我不熟悉,他的水平出忽意料,但是他意在哪里并不难猜。我们,甚至他的女人都非常感动,可是一直到告别,这个男人再没有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们的心里的不是默念着的,但是真主与他们永存。
我们重新进入了谷地,这次是大片的松林了。那些巨型的松树,安静卧于此几百个年头。有小松鼠窜蹦在它们的枝桠上。
向导拾起一段树枝朝茂密的树上掟上去,会掉下新鲜的松果来。再掟,又落下一个。于是我们人手几个,在马背上剥松果吃。那果子弥漫出悠长的松香。我一直留了一个回到北京。可是在城市里我的嗅觉失去了。
而此时,我还能听到当第一个松果被打下来的时候,女孩们欢呼的声音,和欢畅的笑声。那个时候我们兴奋的无与伦比了,拍打着马儿去接那个鲜新的果子。险些些把马撞到一块去。
而再接下来,天色阴霾了。我们赶马前行,雨淅沥的下起来。我们穿行在一大片开阔的森林中。暴雨降下的时候,我们一脚高一脚低的在湿滑的森林腹地行走。那是我这一生再也不大可能进入的原始山林呀。参天古木,缠满了野生藤萝。也许在树根底部,是无数的小蘑菇。我仿佛看到它们昂着头努力在雨水里滋润的发生着生命的样子。
而我们只是被雨浇的浑身瑟瑟发抖,无法感叹了。那些遗憾不是由于主观原因造成的,伴随着寒冷的记忆,让我心痛不已。
“有两个巴郎子骑着马,从峡谷上头驰来,寂静的山间只响着他俩的清脆喊声。”
是的,有几个喝醉了的巴郎子横冲直撞的策马在雨里赶上来,那是途中堪称惊险的一幕了。在荒野牧场里的年轻人,忽然看到几个女子,他们呼啸而来,绝尘而去。
我收住缰绳,看着他们的马翻卷起的泥浆“啪嗒嗒”绽开去,从斜坡上在我身边贴着风一样的擦过去。有两秒钟,我的呼吸停顿了。
作者:kokoko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