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盟首府巴音浩特镇距银川128公里号称“驼乡”,不过在这里更多见的到是那些奇石根雕馆。公交车只有两条线,出租车基本上全是面包车,一人一元就可打的。买了第二天去额济那旗的长途汽车票便出去找吃的,在当地人推荐的饭店里我们吃到了在银川没有吃到的手抓羊,也许是已经在内蒙的缘故我更觉得和手扒羊没什么区别。(肯定是没吃到正宗的,去之前在有问必答里得到jjhb很多帮助,知道在银川哪里能吃到最正宗的,可惜时间紧没能如愿,真乃我辈贪嘴之驴一大遗憾!)
另外巴音浩特镇里有个严福寺,吃完饭时间已晚未能去参观。
第二天一早7:30坐上发往额济纳旗的加班车(平时每日一趟节日加一班,别看同在阿拉善盟里,相距居然近700公里)向着此行的最爱胡杨林进发。长途车沿着世界第四大沙漠——巴丹吉林沙漠北缘奔向额济纳旗。新修的柏油路漆黑发亮在橙黄色的沙漠中勾出美丽的曲线载着我欢快的奔向那遥远的绿洲。看过《阿呆与阿瓜》的朋友可想见我就差象占基士那样兴奋的在狗车里挥动双臂作奔跑状了。
快中午的时候到车到乌力吉边防站,解放军小弟上来拿了些身份证去登记。北边的一条道路正在紧张施工,据说是临河到额济那的,看来明年能通油路。(小贴士:完全不必办理边防证!!)
风不知不觉已经刮起来,沙子贴着路面滑过,小型风力发电机飞快的转着。
吃过饭后阿呆我和老驴去占茅坑(那种北方最常见最简单的土坯盖的厕所)蹲在那听老驴给我讲他在徒步虎跳峡时去的一间被众驴友称作风景绝美的“有痔之士”蹲在那里更是一种享受的WC,在那里看着前方翠绿的青山环绕着薄薄的雾气景色美不胜收的。于是阿呆蹲在这个简易的厕所里看着地上被风吹的打着转儿的手纸躲避着还有随时从茅坑里吹将上来的一不小心就会糊到脸上的手纸忍耐着即便捂着鼻子也抵挡不住的臭味面对着刚能遮住人的半截黄土墙使劲的在那联想~~~~
公路断断续续的还没有完全修好,有时不得不走下面的土路。下午5点在距离额旗还有60公里的地方长途车的左后胎爆了,因为工具不全无法更换备胎只得派人去旗里找,大家只有干等,急切渴望见到胡杨林的心也只能暂时平静。
很多开往额旗的车从旁边的沙土路经过,个别车身还贴着“远征额济那”的贴,有的车被陷进沙窝推车的拽车的不亦乐乎。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看光了车上所有的影碟后,终于可以继续上路了。
不过在这次等待中看了《天脉传奇》,决定了我们两天后的敦煌之行。
晚间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进入了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路边到处都是的胡杨树象是在迎接我们这些远方的客人,它们在车灯的照射下显得神秘安详~~~~`
旅店全爆满,找了好久只在邮电招待所找到三个床位(35元/床)五个人只好将就。
旅馆墙上有张旅游图,标出了各个景点在额旗的位置距离。主要景点有——东、西居延海,古居延城,大、小怪树林,黑城,红城子,神树,从一道桥到八道桥的胡杨林,还有原来已经干涸后经过国家调水而水量充沛的额济那高勒黑河。
第二天在街上找了辆仪征越野车,司机(0483--6521410)开车兼导游,带着我们先向黑城一线进发。向师傅讲今年到额旗比较幸运,左旗到额旗的路是新修的,从额旗到黑城的路也是刚压出来的(沙土路),我看到有人写去黑城很不容易,迷路、陷车是经常事还要带全球定位系统,所以来之前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黑城。还好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阿呆,到了“山前”发现一切迎刃而解。
向南走出镇子几公里后就会看到路前方的胡杨树,还有那在胡杨林中的蒙古包和用胡杨枝圈建的羊圈,不过这里的胡杨树还比较稀疏。再向前黑河突然就横担在我们面前。早知道黑河复流,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水(要知道在内蒙西部地区所谓的河,里面的水都少的可怜)。一百多米宽的河面没过漫水公路哗哗的向下游流去。
跨过黑河向师傅最先带我们来到怪树林。
那天,当我们下车的时候,着着实实被惊呆了!———你想想,一万多株死树,或立,或仰,或卧,或躺;有的断头折臂,有的腰断腿劈;形形色色,怪怪奇奇,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不惊呆才怪呢!由于千百年来的风沙侵蚀,干旱暴晒,那么粗壮的身躯都一枝枝、一株株地变了形,但它们却依然在风沙中直立着,真所谓“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腐!”呵,它从沙漠中生,又从沙漠中死,死了依然固守着沙漠!三千年风沙摧残,三千年烈日烧灼,它倒下了,但没有腐,倔强地昂起头,悲怆地吟着一首生命的歌。
据说西夏王朝的时候,有一个叫哈拉巴特尔的名将,被派遣驻守障塞城池“黑城子”。为了誓死保卫这个边疆要塞,他与进犯的敌人殊死决战,且将全城的财宝和自己的亲生儿女推入井中(至今黑城子仍然保存着这眼枯井),封土填埋,然后率全城军民与敌军拼死搏斗。由于寡不敌众,将士全部战死在胡杨林中。老乡们说,这怪树林,便是将军不死的灵魂所化。
老天似乎也在刻意烘托悲壮的气氛,刚才还晴好的天,突然阴云密布,似要大雨倾盆。
肃然在这怪树林中,一次又一次地观察每一株枯死的胡杨。确实,这里真像一个古战场!刀枪交锋,横尸遍野,狼藉一片。一株株树干,被剥蚀得遍体精光,整个身躯只剩下干枯的树皮,在那里支撑着,让人自然联想到肠肚都被刀枪刺出的一名壮士,却仍然手持武器,以躯体阻挡着敌人的进犯,虽死不倒。
地上的一小段枯胡杨树吸引了我,明明是个带着战盔还未彻底腐烂的头颅,那么的逼真,那么的恐怖,让我不敢用相机将它记录。
我们所在的这片怪树林当地人称“小怪树林”,未经过任何开发更不会有人在这里收门票。这里只有我们同车的五个游客,而且一下车后便四散而去。这样我便可以独自找个清净的不能在清净的地方坐上一会,让自己好好的陶醉陶醉。这时的我脑子里随时都会闪出一堆美妙的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当前的美景,虽然现在在写游记的时候一句也想不起来。
找了个沙窝子躺下,看着天上被风扯的一条条急速而过的云,心彻底清静了。以前曾有人教我暂时的排除杂念,让脑子什么都不想,我努力过但是连一秒钟也没做到。而这一刻,我脑子空了什么思想也没有了,一片空白,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不久前有过一次,那次是和一个和我同样爱好旅游的哥们儿一起去内蒙大青山的主峰——九峰山,在经过六七个小时的徒步后,我俩在了无人烟的深山里,头对头的躺在一块大青石上晒着太阳,耳边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就是山的呼吸声,只有那一刻我的脑子是空的,完全的空彻,然后瞬间我就睡着了。
但这时我不是睡着了,而是我的灵魂脱体而出,我在空中环顾着四周。在空中看到我躺在那里一脸的舒服惬意,睁着象个孩童的澄清的大眼睛痴痴望着远方。我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我看到我的瞳孔在迅速放大,我怕它就此散掉,急急的抓着自己的躯体拼命的钻了回去。
向西望去,那边靠近黑河的胡杨树还郁郁葱葱,想必这里的胡杨树定是因为缺水而干枯。我试图救活一颗胡杨树,但我体内所携带的水实在太少太少。
其他驴友陆续回到车上,这一段结伴同游我们从没说大家几点几时回来,也没有在回到某地长时间的等某个人,大家似乎都有默契。我想起某驴的一句话:我们虽然结伴,但心依旧是独旅。是啊, 我们结伴,但谁也没有破坏这份独旅的心境。
白天在荒漠中穿行,如果没有太阳我一定迷失方向。在我们离开怪树林后刚刚还满天的乌云顷刻被风刮的无影无踪露出白亮亮的太阳。所以我知道我们又向北往回走了一段,然后拐向东。
作者:hw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