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最难过的几天之后,终于没被打倒的我慢慢收拾起了心情,体验过那种境界后战胜自己的明显感觉是沉重的东西一下从我身上跑开了。但调动起所有力量抗争的结果就是忽然一下很空了。也许一些人经过人生大起大落后遁入空门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吧。
下午2.10分从徐家汇车站出发.天略有些阴,坐在车上只想睡觉.实际上从周日到周四夜几未寐,便昏沉睡去.
到宁波汽车南站已经是18:00点钟,华灯齐放的时候.晚上吃过晚饭散步,被宁波美丽的夜晚吸引,兴致勃勃地走了很长时间.来到原天主教堂前的湖边,这里绿草萋萋,灯光闪烁,映得水面分外多情.一波一波的灯光在水中荡漾,清风徐徐吹开心中的抑郁.不远处的桥上却是灯火通明,人来车往,拨起电话,想让她听听风的声音,水的细语.
姚江沿岸皆硬化.有草坪,有杨柳,有长椅,还有隔三岔五的亲密恋人.夜晚的宁波分明也是个温柔多情的江南女子,未曾开口,仅是轻轻走来,人已醉矣。
路上见一些家庭在散步,上去问话都热情有礼。为宁波充满自豪,若仅论夜景,宁波是我见之最,特别适合彼此相爱的人一起去。在那里,会让两颗心沉浸在温馨中。
早上6点就有去溪口的车,我们乘坐7:10分的,半小时就到了。溪口风景尚可,全因蒋介石而出名,先到最高的处的徐凫岩去看瀑布。走在山间,见蓝天白云,悬崖飞瀑,见色彩奔放的秋,更加释然。自己还是太过执著,毕竟时代不同,见桃花源美,就想留连不返。遂再打电话,云“且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随一毫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主之无尽藏也。”我现在满心欢喜,且说与清风知。
原来张学良也曾被幽禁在溪口。住在雪窦寺旁。蒋介石那时给他划定的活动范围是方圆60公里。他后来被幽禁的地方都是山水极佳处。他的一辈子我不多说,但他在以后的岁月里都有赵四小姐陪伴身侧,情投意合,“相对坐调笙”,一个好女人就是一个世界啊!终于,年轻时抽鸦片的花花公子在百岁后逝去,赵四小姐比起当年张副司令的权势来得更长久,其温柔的辉煌照耀了张学良的一生。他们举行婚礼是在1964年。那年张学良的原配去世,那年赵四已50余岁矣。爱情的圆满表现在两个老人的婚礼上幸福的合影。可于大姐就没有这样的幸福了。人生的残酷在于选择时不知结果,更残酷的是知道结果了又无法改变。
好在你会遇见最适合你的风景,体会了那么多残酷就更知道幸福。
张的大哥蒋介石也是如此,和宋美龄作神仙眷属。
一墙之隔的雪窦寺是弥勒佛的道场,见他圆融大度的笑我也不禁莞尔,觉得刚经历那么多艰难,还有什么不能一笑了之的呢?记得去合肥明教寺一副对联很有意思“世上事了犹未了,岂可以不了了之”和此“开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互为印证。----“世上事了犹未了,为何不一笑了之?”
放下背包,水瓶,穿好衣服,虔诚地拜佛,跪拜时,心里的感动非言语所能表达。起来时耳边忽然听到轻轻的幡条互碰的声音。那一瞬间无与伦比,感到心田里被种了智慧的种子,见大佛依然在圆融地笑。
宁波佛教盛行,禅宗寺庙较多,僧人大都有问有答。和一年轻和尚交谈。说主要是放下。是呀,什么都装在心上,累不累啊?!我记下了他的地址和手机,有烦恼时再找他。
下山途中遇到两个和尚,其中一个送我一个金箔观音护身符。想到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一个,就把他送给了同去的朋友。他一直想要一个开过光的。《金刚经》曾讲,布施万贯家财的功德,不如使人听到《金刚经》而信佛的功德大。我是在想,周围人都信佛了,现实即是天堂。
中午在雪窦寺旁的素食馆吃素食,如果我们11:00到的话,可以和和尚们一起用斋的。
下午去的地方都和蒋先生有关了。
他出身于玉泰盐铺,但这个商铺在他父母去世后分家给了他大哥。门口有蒋中正题的字,分给他的是丰镐房三间。他做官后便向邻居们买下房子扩建成今天的规模。但有个叫周顺的偏不愿搬走,猜猜看他的下场如何?他一直住到现在。所以蒋宅原来四方的建筑就缺了一个角。那户人家现在有大牌子“蒋介石近邻周顺家千层饼”,生意还不错。
只要用户参观溪口的蒋先生,就受到了一次完美的中国文化教育,其房屋建筑,家具绝不奢华。比西塘,乌镇,周庄等大户还不如。而且,随处可见儒家思想的对联,题记。蒋介石在蒋经国四十岁时送给他一块匾,上书“寓理帅气”,出自孟子,还有一些我记不住了。
蒋经国早年在作文中写到天堂与地狱。他说:帮助别人心无杂念,感觉就象是天堂。那年他十四岁。他的老师在给蒋介石的信中评价:忠厚老实,没有太多的天分,但勤勉。后来蒋经国去苏联生活了12年,娶了苏联女人做老婆,并且在报纸上宣布和“反革命的蒋介石断绝父子关系”。也许那时,做父亲的感觉就在地狱中了吧?
蒋经国回国后闭门读书,主要是《曾文正公集》,还临贴,写回忆录。期间,日寇的飞机轰炸溪口。炸死了他的亲生母亲。他三步一磕头到母亲的受难处,咬破食指写了血书“以血洗血”,现在这块石碑还立在那里,他统治台湾时,国富民安,死后全民悲痛。那时候的人都有一种精神,一种追求,在民族大义面前挺直了腰,他们在临终时都念念不忘要统一中国,蒋介石的第三代移居加拿大时宋美龄对他们说:记住,第一你是蒋家的人,第二你是中国人。蒋介石死前曾立下遗嘱,要葬在南京中山陵旁。不像现在的台湾人那么亲日。
晚上回到了宁波,夜游月湖公园。依然是温柔的夜。今天的心情更好,那时感到由心的喜悦,再拨电话时,不知是打错了还是,我想她会知道的。
念水中月影,何时见我相护?
宁波的司机对我说:宁波人很怕老婆。宁波人很看重孝敬父母。宁波是个好地方。除了吃得太甜,太咸。
这次去玩,有两个和尚和一个看相的都给我看相,都说我忠厚老实,并劝我要发展就要说假话或不说真话。但同行的一李姓朋友对什么都乐观,甚至见到天气晴,能坐上车都要高兴。问路也是见到人就问,不论他是否本地人。可他做到了行长。我想:一切都由他去吧,只要心安。
第二天早上打车去阿育王寺,说是有佛祖舍利。我对那里的一个老和尚说:你真有福,能天天伴着佛舍利。他对曰:你也有福,那么远跑来看到。这就是禅家,活泼泼的佛法。
其实,福就在我们身边。
2001.11.11
作者:zmk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