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六个字,就有童话般的趾高气扬。
7月28日,院办组织了一次新同志到大鹿岛采风,我们一行36人在高院长和盛主任的带领下,从玉环医院出发经坎门码头奔向大鹿岛。
去之前,我的情绪是比较低调的。一听说大鹿岛,我便把它与海挂上了钩。不外乎是海上孤山,山上观海。山,见到许多,虽说是这山那山不同,但怎么看都是成岭成峰。海,曾经去温岭石塘镇领略过一次,与自己想象的以及电视照片上看到的海过于悬殊,打破了对海的积极性。客轮直冲大鹿岛,虽然波涛汹涌澎湃,而我却心平如镜。
炎热与大鹿岛一起来到。绕过度假村,我们进入了大鹿岛的心脏——索桥风月。在这海水与砂石组成的山谷里,我静静地欣赏大家检螃蟹的兴奋,想做个思想丰富的人。
“在这地方,人本事的人下海钓鱼,能力小一点失在岸边捡螃蟹拾贝壳,没能力的人就在路边捡蚂蚁。”我可以看出高院长说完这句话脸上幽默的笑意。
其实,能捡到蚂蚁也挺不错的,这儿的蚂蚁个个肥只只壮。我在想,我没去捡什么,大约已属于那种没有能力的了,我还能让自己丰富起来吗?
走在斑驳的青石板上,踏出来的足音一步一清幽,一步一静谧。紧张、疲劳的面孔都在这透明、纯洁而宁静的自然中洗刷掉了,但超距离超体力的阶梯却十分难爬。等到下八仙过海时,我的心颤了,我成不了仙,于是便选了一个既能看人家过海又好乘凉的地方坐下自我陶醉起来。
“怎么了,不下去了吗?下去了,我给你们拍张照。”盛主任走了过来,笑着说。索性地,我的思想再也经不起这样的邀请。洁白的身影,就在宽厚而宁静的山廓之间,就在八仙过海的惊涛怕浪之中,永远地定格了。
可以想像,我当时渴望被拍摄而不要照片的情景。渴望被拍摄,就是渴望展现自己的形象,给生活留下自己的足迹。
随着一声“愿走的跟我来”去寿星岩寂静的山路在阳光的梳理下,已成为一条发光的道路,断断续续的人流如一条窃窃私语的小溪,伴着山岩树簇蜿蜒起伏。而最终我们只到了一座看不出有寿星岩任何标志的岩石下,凉干鼻梁上的汗珠就踏上了归程。先天的不足——没有导游,造成后天的遗憾。什么时候可以弥补?还好,到了清风亭,我的心里达到了一种超常的平衡,凉风淹没了夏天,我还质问:这个时代为什么还需要空调?
跨进龙门,看上去风景平平。稠密的松树之间,偶尔有几条似乎被大雨冲成的沟,欲伸又止。竟有人对沟的形成及作用提出了疑问,想来就不对劲。后来,高院长介绍说,那些沟是解放战争后期剿匪的战壕。走在前人铺好的水泥路上,我怎么也没意想到这个地方与解放战争有什么千丝万缕的瓜葛。
从解放战争的纠缠中摆脱出来时,我的身子已被乌龟护拥着,大概是到了龙门石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到了一只乌龟头上,想尝一尝“乌龟救唐僧”的滋味:烫!没有丝毫死里逃生的幸福感。
乌龟是石刻的,或追海,或交谈,或凝视,或嬉戏。除此之外,由于天生缺乏对艺术的理解,许多岩雕我都分辨不出,只见“大鹿岛”三个大红字高高在上,从右到左与岩石熔为一体。
我终于到了大鹿岛了!
静僻之中撞见世间名作,猝然之间领受千古气势,我不能不停下来调整呼吸。
“大鹿岛”下,天地通明,万物鎏金。大伙儿一脚踩着岩石,一脚踩着海水,在毫无保护机制的环境中接受着太阳的烤炙。太阳被人们遗忘了!
此时,我就像一只路边蠕动的蚂蚁,任何一种不知由来的的外力都能把它捻得粉碎,毫无保留地被太阳刺痛。没办法之余,我把海捧到了手心,大吸了一口:咸咸的,涩涩的。
如果你想远离,请来大鹿岛;如果你想找寻,也请来大鹿岛。
看着又多了一层健康色素的手臂,摸了摸想着还灼痛的脖子,我不得不问自己:今后我得花费多少力气来抵抗这阳光与海岛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