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妹妹的游记:
云 南 印 象
Itinerary:
D1昆明,桥头-D2, D3-虎跳峡-D4,D5中甸,梅里-D6,D7泸沽湖-D8丽江
食住行推介:
食:
奔子栏:扎西餐厅
丽江: 木王府旁的一家过桥米线
辣排骨火锅
住:
虎跳:Tina’s
中甸: 除迪庆藏地青年旅馆外的另一家青年旅馆
丽江:望古楼青年旅馆
注:如果不是要求标间,基本上这条路线床位15-30元可解决,带公共热水淋浴。
行:
中甸包车:洛桑 13988788505
丽江到泸沽湖可电话0888-5881075 约车来接。
昆明→·虎跳
爱秋的绚烂,也惜秋的落索。在一个仲秋的下午,再次踏上云南,这片去年复活节就在计划的土地。秋雨过后的昆明,灰,冷,阴。下了火车,在旁边长途客运站附近的钟点房洗漱完,吃过东西,又坐上去桥头的长途大巴。甫一上车,一阵被铺的霉味扑面而来。多长时间没坐这种车了?七年前,同样是走贵滇川线的时候。
翌日七点,到达桥头,秋雨正酣,让人更觉阴冷。冷雨锁清秋,大概是这意思吧。找了间小店坐下来,就着馒头,青菜,举案大嚼。卸下城市里挑三拣四大小姐的面孔,在这里,我只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过路人,享受着行走在山水之间的自在,愉悦,辛劳和寂寥。
8点15分,揣着网上load下的路线图,正式上路。许是封路的缘故,售票处关着。走的是盘山公路,可能加上国庆末兼下雨,诺大的公路上,只得我一人。放任自己在公路中间,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自己和自己对话。
走到一片泥泞时,一时不慎,两只脚丫连带沙滩鞋全陷进去。不远处有一滩积水,干脆脱了鞋在里面洗,象小孩子玩水。在城市里,Lucy Zeng干这事?没法想象。
撒完小野,带着轻松的心情上路,哼着《高原红》,不料却迎来了连绵不断的雨,且雨借风势,风助雨威。
……
风里走,雨里行,五个小时后,雨顺着帽檐滴下来,裤子全湿了,贴在腿上,冷得腿变红。唯一没湿的是冲锋衣,准确点说,是外面湿了,里面没湿,冷意透过袖子钻进来。背包的重量,加上渗进去的雨水,勒在肩膀上,由沉重到麻木。早已没有先前高歌的雅致,一瘸一拐地拖动双腿向前迈。饿,疲,冷。
一点多,终于到达Tina’s, 终于见到联合国似的游人,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终于可以吃顿热饭。发现原来蛋炒饭里可以加胡椒粉,而且味道还不错。
稍为休整,三点多,拒绝了N个当地人“我给你带路吧”的请求,出发
去中虎跳。其实自己心里也毛毛的,方向白痴,时候也不早,天雨路滑,算起来,小命不止三十块的带路费。 只是不信邪,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摸索得到。在忐忑不安,有些后悔,小心翼翼和滑了一小跤的情况底下,经张老师家的小路,最终到达了中虎跳。景观虽比上虎好,但也不过尔尔,反倒是过程有点意思。猜想大家会留下印象,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回程走天梯小路,又交了一次筑路费。但不是回头路,还是觉得值。六点多回到Tina’s。总计今天在风雨中走了八个多小时的山路,二十多公里。第二天从屁股到大腿到小腿都是酸的,特别是下台阶,整条腿无法弯曲。不禁佩服自己以前走四姑娘时的体力。
晚上围坐柴火堆旁,取暖,瞎聊,烤衣裤鞋袜。这玩意太磨人了,如果不是没衣服了,真不想干。
中 甸
原本的如意算盘是看有没有顺风车,从中虎跳去中甸。可上虎跳塌方,车过不来。大具有班车去中甸,但从Tina’s经大具去中甸两百多公里,路上没什么特别景色,经桥头则只有九十几,时间金钱上都划算得多,唯一不好的要转多一趟车。
在Tina’s认识了一对,也是今天去中甸,他们因原想包车,与我结伴。小伙子对姑娘好得一塌糊涂,帮她梳头,扎辫子,找袜子,偏偏姑娘还不大领情。世间事多是如此吧,一物降一物。
结果是坐了四趟车才到中甸,因上虎跳有两处塌方和滑坡,车没法过。不
过庆幸的是在桥头拦了俩小面,谈好十五块钱一个人,还可随叫随停拍照。特意在中甸附近的红草地处逗留了一阵。红草学名叫狼毒,到秋天时会转成红色,一整片,游人可能觉得好看。但这是草场退化的表现之一,牛羊不能吃。而且狼毒是优势种,挖了割了来年还照样再长,侵蚀草场。
下午溜了趟松赞林寺。因游人不少,且没藏人介绍,印象反倒不如东竹林寺
深刻。
进驻青年旅馆之前,特意问了可提供热水。没想到今天整个中甸竟然停水。
捱到晚上六点,还没有冷水,这里也没有澡塘。哀嚎。一阵吆喝,纠集了四个人包车到距中甸十公里左右的天生桥温泉洗澡。除李明一对以外,还有一位年纪与我相仿的上海姑娘。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些共同点。这些特质,可以赋予现代所谓的白领丽人独立,还算舒适的生活方式,也部分造成了她们的不快乐。温泉虽然设施简陋,但是映照外面的凄风冷雨,人又疲又累,烫死猪似的来个热水澡,怎生一个爽字了得!
沐浴完跑到县里烧烤一条街上去解决温饱问题。
梅 里
在青年旅馆里贴帖子,又招募了一对夫妇,共五人包昨天桥头碰到的那辆小面,两天,去梅里。昨晚睡的是九人房间。大家行程不一,早出晚归,闹得不行,连向来沉睡不醒的我都无法安睡。太痛苦了。
路上精神其差。头痛。嗜睡。甚至吐了。都是高原反应的表现。没多说。因为另外两对各有一名代表状况不佳。这玩意是有羊群效应的。
奔子栏扎西饭店的性价比不错。“团友们”都夸我点的菜好吃。而且老板娘还送雪梨,虽然个小且有些烂,但已经让我们这些贪小便宜的家伙笑逐颜开。
比较过后,落脚在飞来寺旁的梅里雪山山庄。抠门的我依然是领导大家买床位。,十五还是二十块钱一个人,我们五个人,要了两个三人间,其实是包房了。
晚上拖拉机,可爱的丫丫把我和小芳乐得^_^大笑,什么头痛都忘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老天爷仍然哭丧着脸。看来明永冰川是看不成了。心想如果他们都去爬冰川,那么把今天包车自己的那份钱出了,然后另外找车回丽江,赶泸沽湖。跟大家一商量,没想到小芳夫妇支持撤,李明两个坚持爬。陷入僵局。最后李明他们不要车,我们三个分摊,跟车走。不欢而散。有点内疚。真心希望他们看到美丽的梅里和明永。
因为,回程中,太阳出来了。但一点也没后悔,包括小芳夫妇。事情蛮好
玩的。从李明他们的角度来说,坚持就是胜利。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愿意在合适的时候放手,是一种智慧。因为回程时悠悠闲闲,走走停停,我们看到了不少好景,也拍了下来。
如东竹林寺。论规模,历史,名气,无法与松赞林寺媲美,但因有洛桑,我们包车的司机,这个康巴小伙子在旁进行不同于汉族导游干巴巴的解说,尽管非专业水平,又向寺庙里的喇嘛求情,带我们参观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地方,以至于之后,每逢看到生死轮回图,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禁驻足停留。接触藏区愈多,对其深入了解的兴趣和欲望愈强。高原景观,康巴人文,似乎与身上的某一部分,连在一起。看到相关的东西时,便会引起触动。
能歌善舞的洛桑对自己很好,花了三千大元在车上装了一套VCD音响系统,配备了一本厚厚的碟集,其中不乏“牵着太阳,放牧着天上的白云”的动人词与曲。于是乎,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上,车头的两位声情并茂地为后座昏昏欲睡的两位演绎。不同的是,一个是专业职业的藏家坊歌手,另一是跑调得坦然自若吼得畅快淋漓的卡拉OK跟屁虫。
午餐仍然在扎西那解决。经过一致同意, 很奢侈地花一百块钱要了条一斤一
两的江鱼做汤。汤不好,苦,油太多,浑。鱼不错,肉很细,差点没象猫一样把骨头也吃了。送的是酸甜爽脆的青苹果,深得小芳夫妇的喜爱。
遗憾的是没拍下白马雪山的倩影。其实当时蓝天白云艳丽得很,映得白马的山体轮廓非常清晰。一念之差,徒呼荷荷。
泸 沽 湖
从丽江出发去泸沽湖,车上四个人,一个在丽江经营工艺品的新疆库尔勒姑娘,抱小狗回里格会摩梭男友。两辽宁大汉。老高,外形和性格大相径庭,比我还挑,是头腐败的驴。雪狼,我戏称为小李子,a nice guy。
我们歇在声名远播的扎西家。但其后发现不少劣评。
原定的篝火晚会没有进行,我们仨要了壶酥理玛,在扎西聊吧坐着玩色盅,和着旁边的摩梭人唱歌。酥理玛是当地的一种酒,是丽江粑粑,米灌肠,猪膘肉,咣当几种当地食品里我唯一还可以接受的。老高不胜酒力,先倒下,小李子送他回来后,我移师到另外一桌,但也差不多了。小李子好笑地护送着我这个傻大姐,醉醺醺地,脚步蹒跚地回房间。偶尔放纵一下,将醉未醉, 感觉良好。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划猪糟船去湖心岛。在途中的观景台看泸沽湖,象蓝色的凝脂。在岛上看泸沽,那是一种醉人的美,令人震撼的美。如果说九寨是块绿玉的话,泸沽则是块蓝玉。立马,可以从相片上辨认出来。而且她那种美,令人不忍观其全景,要透过湖边的枝枝缝缝,窥其美貌。几天后,相片冲洗出来,尽管人已回到繁华都市,仍然禁不住怦然心动。
岛上有一寺庙,泸沽湖的三座藏传佛教寺庙之一,宁静,祥和,让老高联想到桃花岛。摩梭族人,信奉的也是藏传佛教。归去的路上,死皮赖脸学划船,开始找到感觉了。当然,跟真正划船的摩梭小伙子比,象在骚痒,且隔靴。
中午和泸沽湖晴天的老板和老板娘一块搭伙吃饭。他们买来泸沽湖上的银鱼,让厨师和鸡蛋一块炒。味道一级棒。咣当不好喝,味近白酒。以前他们都是自家酿,现在多数从永宁买。
泸沽湖水涨,靠住户的地方有石头,大家踏在石头上行走。离开的时候,在前面走的雪橇犬,突然扑腾到水里,紧跟其后的我,不知怎的也脚下一滑,五体投地摔在地上,离开泸沽湖之前磕了个长头。想爬起来,背上的包太沉,还起不来。后面的小白狼见状想拉我一把,脚下也险些踉跄。上了车检查伤情,发现两个膝盖都蹭破了,龇牙咧齿了好些天。
丽 江
早上老高送我去机场。
有时觉得人生就象一场戏,我们都是里面的角色。上天低着头,微笑着看我们苦苦追寻,苦苦挣扎,结果却出人意表。因为,我们象《2046》里的演员,不知道剧本的内容。有时的剧情,可能是导演兴之所致的安排。
以前出游, 或固定partner, 或一个人。只有这次,出行是一个人,但路上或因包车需要,或因机缘巧合,在不同的地方,跟不同的人结伴,又分开。相处得都还不错。只是,这种组合只在部分地方适合。城市里,人的戒心远大于信任度。或者说,城市里陌生人结伴的性价比不佳。
刚开始旅程时,不记得星期几,也不记得多少号,用几号从昆明出发,来回亿,推算。快乐不知时日过。
后记:浑身脏兮兮,伤痕累累地回到深圳时,密友短信:欢迎回到俗世来。确实,出游前的工作拼命三朗,神思恍惚了好一段时日。然而,发疯似的寻找琼雪卓玛的《走出喜马拉雅》,其实就是想留下一点点回忆。象自小被喂大的野兽,虽已习惯了驯养生活,放生到野外也未必能存活,但对大自然渴求的天性仍未磨灭。于是,不定期的自我放逐,成为一种需要。
一直想看杨丽萍的《云南印象》,未能如愿。借用名字,聊以自慰。
作者:JIANGY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