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云南(7)- 怒江逃离篇
文/图 Herbert Wang
电邮 interpreterhouse@hotmail.com
5月2日 逃离贡山
0910贡山-1630六库
非典的观察期由两周变为三周,这使得我们不可能在观察点呆到观察期满,取得健康证后继续留在贡山。于是我们决定马上离开。问了医生,他说有九点的班车去六库,他就在车上给我们留了位子。近九点时,我们走出观察站的大门,就象从狱中出来一样,在路边等车。有一名武警站在路的对面看着,直到我们上车,并告诉司机确保我们离开贡山县境。事实上,医生还与贡山县边境的医生打了电话,在离境时,他们还上车来确认有两名上海人在车上,随车出境。
车一路沿怒江峡谷而行,公路外侧就是汹涌的怒江。黄色的江水冲过岸边的石滩,泛起白色的浪花。
一种逃犯的感觉笼罩着我们,并无多大的兴趣看窗外的景色。不时看到的高山瀑布从碧绿的山崖上挂下来,也不能激发我们的兴趣。这里没有溜索,已改成吊笼,在两岸拉起钢索,吊着铁笼。由马达牵引,往来于江的两岸。我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而已。
下午四点时,近六库。路边有一个温泉渡假村,司机就停车,告诉我们可以下车住宿,免得在进城时再受体检之苦。
这也是个不错的旅店,作为休息点已很不错了。住下后,很认真地洗了澡,我们两个变白了许多,但换洗衣服已经没有了,只好继续穿着变了色的NIKKO外衣。
晚饭是在对街的小饭店中吃的,点了炖鸡汤,但明显比不上飞来寺的。也罢,广东人煲汤是有名的,没法与他们比。
实际上这里很安静,四天的跋涉已非常辛苦,睡得也香。
5月3日 远眺片马边境
1030出发去片马-1400抵片马,体检-1500午餐-1620去边境-1700到片马抗英纪念碑-1900晚餐,蘸水罗非鱼-2100上车去大理
逃离贡山使我们无法看到怒江第一湾的雄姿,片马之行可能是我们此行最后的一个亮点,却不想成了一次六小时的行车骑马观花之行。
从六库到片马要翻越高黎贡山。从网上查到的资料中表明我们将看到高山瀑布,植被的垂直变化。但我们的运气并不太好。天很阴,近山口时小雨有雾,连“片马垭口”碑前留影都成问题。但我们确实穿越了“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路过姚家坪的“小熊猫繁育基地”,经历了全程最严格的防非典检查:洗手、登记身份证、行程笔录、联系电话。在卫生院量了体温,回答了二三十个有关感冒症状描述的问题,还包括司机的身份证和手机。
沿公路下到十六号界桩时,已是下午四点。但边境警察就是不让我们到边境线,说那里是警戒区,只有办理出国手续后才能去。我们努力与班长商量也无成果,只好从边防所的门前远眺三百米外的国界。
返程中参观了片马抗英纪念塔和纪念碑,没有见到听命湖,镇上的人说要带上干粮走三天才能看到,当然只好放弃。片马的经济主要是木材进口及粗加工,一路上并无游客,当地的依维柯也只是运些当地人,此外就是载重十吨以上的大卡车装着原木或板材向昆明方向而去。心中想,难道市场上所谓的缅甸进口实木就是这样运进来的?
在离六库六公里的一家店中吃罗非鱼。罗非鱼本不是当地特产,但引入后养殖很成功,再向外输出。当地还有一种调料,称为“蘸水”,是一种干辣椒粉,极辣且鲜。当地的做法是水煮整鱼,然后用鱼汤调蘸水,加盐加葱,蘸着吃,味极美。
晚饭后赶到六库汽车站,乘九点的车去大理。车离六库约三四公里有边境检查站,两名士兵上车检查身份证,问我们这时怎么还出来旅游,“难道不怕非典?”本想做答,但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旅游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有非典就可以随便取消。当然非典也为旅游带来了许多麻烦,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5月4日 大理看病
0600到大理,宿“南昭招待所”-2040到“大理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病
车到大理,防非已经开始采用耳内测温的先进仪器了。
一夜的颠簸终于使我的胆彻底混乱。路况差,车速快,颠得我胆绞痛复发,早上抵大理时,疼痛使我直不起身来。就在车站对面的南昭招待所(原77263部队招待所)住下。一整天,我寄望于自行缓解,小顾也不断地给我按摩。情况并不如意,疼痛几次反复,不断加剧,到了晚上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而我已有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体力也已用尽。于是又过街去医院看病。药费不贵,动作也很快,只是其用药方法实在让人心惊胆颤。6542在上海只用一支,肌注,但在大理却是四支,静脉滴注。效果当然很快,只十分钟,疼痛就已缓解,睡去。直到凌晨三点,也吊完了所有的盐水。小顾一直在身边赔着我,累得趴在床头打瞌睡。
5月5日 昆明的同学
1005离开大理-1645抵昆明-与同学会面
途中无话,因车祸使行程延长了两个多小时。例行的测体温之后,终于到了昆明。
我们去了小顾在昆明的同学家。此人姓丁,是小顾在小学时的同学。在昆明承包崇明社办企业驻昆办事处。现已有房有车,并把父母接到昆明,享受当地宜人的气候。
5月6日 胜利大逃亡
1100飞机离开昆明-1400抵沪
连日来的非典阻击战不停地测体温,使我在进入机场后,感到了一种胜利大逃亡的气息。
昆明的机场空然无人,我们在机场买了两束鲜花,白玫瑰和抚郎。
上海的机场也一样空旷。十余分钟就把人群散尽。不像从西安回来时,等了一个多小时才乘上出租车
到家的时候,屋里还是很乱,十分莫生的感觉。必竞离家已有近二十天,在非典的高峰期经历了这次难忘的旅行。
作者:herber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