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我们一行十二人分坐三辆“牛头”(丰田4500)从新疆库车出发,准备用一天时间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驱车1100公里,直达古城和田。本来准备在沙漠公路的塔中住宿,但据了解油田招待所只有20多个房间,没有办法一次安排十多人住宿,同时8月份又是旅游旺季,因此只好快“牛”加鞭,日行千里。
早晨七点多从库车出发(这相当于当地人5点多的时间),沿路可远眺天山山脉。天山山脉象一道远远的屏风,清晨的霞光被挡在山与云编织的灰蓝色的屏障,偶尔漏出几抹艳色。当天的天色有些阴沉,我所在的头车司机一路上倒是有些开心,说是进入沙漠不会被太阳烧烤了。
驱车百把公里,到达了轮台,我们下车用了早餐。路边的维族小餐馆非常有特色,长方餐桌上都盖着图案鲜艳的花布,远远望去就知道哪里可以去FB。我们挑了一家规模较大的餐厅,落座后点了抓饭、烤羊肉,或许是早起饿了,大家都感到这餐是沿途味道最佳的早餐。
用餐后,我们徒步走过塔里木河大桥。塔里木河在此处变得很宽阔,只是水较浅,类似滩涂,河道旁有一群羊在悠闲地吃草,穿着花衣的放羊姑娘与温驯的羊儿们在河边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上车后我们在沿途很是饱了一番眼福。地上茂密的红松比其它地方长得更有形,发红的梢端也感觉更多些。不时出现的成片的胡杨林,虽然没有秋冬枯黄传奇之色,倒是呈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生机,让人们感受到生命的茁壮奔放更胜于残枝枯木。
接近正式的沙漠公路前,天色变得灰暗了。在我们停车,与一片枯死的胡杨木留影时,明显感到起风了,而且风里夹带着细细的沙子,直往嘴里、耳朵里钻,上车以后,照相机上已蒙上一层薄沙,赶紧用吹气球仔细打理。
再往前开,就有点不祥的感觉了。风沙开始漫天飞舞了。想到出发时在天空中看到一、二道短促而有力的闪电,头车司机开始有点嘀咕了,该是要碰到沙尘暴了。车上了路况很好的沙漠公路,边上胡杨林已被抛在身后,路边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在公路边上有非常费人工的防沙植物,还有与公路一起延伸的用于灌溉的橡皮水管。
缓速往前开了三四十公里,沙尘暴的走势有增无减,起初能见度有一二百米,一会儿功夫,只能看到一二十米路。狂风携着细纱,沙沙地打在挡风玻璃上,象是给引擎声音配上糁人的沙球伴奏,司机小心地把着方向盘,地上的路已是被细纱覆盖,与周边的沙漠若即若离。让我们十分兴奋的是,漫天飞舞的风沙在沙漠公路上形成了极为壮观的景象,风沙在空中飞舞,把天色打上了黄色的朦胧背景。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在沙漠公路路面上的飞沙,衬着黑油油的柏油路面,土黄的细纱被风剪切成了无数条宽窄不一的黄沙带,在路面优雅地漂浮。这些飞舞的沙带的源头来自于塔里木的沙漠,似乎在向游人展示着自己的柔韧与坚毅,让你顿悟在这几十万平方公里的沙漠中究竟谁是真正的主宰。
开到五六十公里,我们的视线变成了只有几米远,后面已都没有汽车跟上的动静,对面也是鲜有车辆驶来。头车司机有点发毛了,滑行了一段路后,我们打开双跳灯,停靠在沙漠公路上,此时是中午12点左右,司机与导游在商量是否掉头回去,而风沙则是不依不挠地敲打着车窗。司机看到原先开在我们前面的银行系统的几辆车掉头返回了,对于要求返回的决心更是迫切了。头车司机解释说,如果这样往腹地赶,沙漠公路总长有580公里,可能开到晚上也出不去,到时反而是进退两难,天一黑,更麻烦了。正在犹豫中,看到对面缓缓来了二辆小车,忙让导游去打探消息,一了解,他们已穿过腹地,风沙在腹地并没有加大。大家一听,很是鼓舞,决定赶紧进军,不再等待。
“牛头”压着婀娜飞舞的沙带以五六十公里的速度向前挺进,风沙还是以它们的欢迎方式敲打着车身,周边沙漠的景观看得不太亲切,只是感到“牛头”象是在一片无埌的沙洲上滑行的甲壳虫,人之渺小,自不待言。
沙尘暴到了腹地附近果然没有增强,天色似乎也有些放亮,能见度也增强了。沿路上倔强成长的沙漠植被一路上给了我们一些绿色的安慰,最让人心动的是每隔十来公里可以看到一个水泵房。盖着红屋顶的水泵房,住扎着沿路的护绿天使,他们每隔一定时间将地下水从沙漠深处抽上来,据说往下打五六米,塔里木盆地就能看到地下水,只是此地下水又涩又咸,不过用作浇灌沙漠防沙植被还是不错。在有些路段,绿色的植被已形成了片,有效地拦住了滚动的沙丘,在这些路段,沙尘暴也会显得弱一些。
实际上,据头车司机讲,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起风就是沙尘暴,只是今天的沙尘暴较大些,他穿越过很多次沙漠公路,这次算是少见的沙尘暴。
一路无语,间歇着打了几个盹,也没有地方吃午饭,三辆“牛头”顶着风沙一路奔驰,直到下午四五点,我们逐渐开到沙漠的边缘,看到了580多公里的路标指示。出了沙漠公路,到了民丰县稍作休整。民丰依然是沙尘暴,站在路边,几乎睁不开眼睛,很是佩服当地的居民依然是起居如常。
出民丰,过于田,奔和田,沿路依然是沙尘不断,有一段路沙尘暴特别大。看到路上一辆驴车,驴子发了脾气,任凭鞭打,不肯行走,司机说是驴都不愿意走了,我们当然都知道这一路司机很是辛苦。
到了晚上八九点,沙尘不再肆虐,当地天黑在十点以后,司机说亏得沙尘暴下去了,若是天黑还有沙尘暴,绝对分不出路与沟,而且沙漠公路到和田县,沿路都是沙丘,算我们是幸运的。
晚上11点多,我们终于到达和田县,一路上的惊险,化成了过眼云烟。但铺天盖地的沙尘暴连同壮观的沙丘深深地留在了我们的记忆深处,让我们增添了对大自然的敬畏。
作者:travelf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