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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河高原鱼美 海子山古貌横生
10月2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大家就起床了。(起床的时候有人感到一些头痛——高原反应。周莉发现一旁黄师傅的床好象莫名其妙地跟她挨近了。)据介绍说在这“摄影天堂”可以看到南面远处的贡嘎雪山。“贡嘎”一词在藏语里是洁白之意。贡嘎山号称“蜀山之王”,海拔7556米,是四川境内最高的山。若起得早,天气好,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日照金顶”之类。然而昨晚满天亮丽的星斗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满天的晨雾和不散的阴云;别说远山,连近处的山都看不太清。大家一边叹息着一边溜达到对面的河边、草地上,期待着奇迹发生。
河岸有几头牦牛在吃草,青青的草地上时不时露出一堆干燥的牛粪。这让我想起昨晚女主人用的干柴里也有这种成分。黄师傅深情地望着这片草场,说这可以当拍电影的外景地。我赞同地说:“你可以当主人公。”谁知他马上说:“你是女主角。”陈师傅笑话他:“那让周莉怎么办呢?”“她也是呀——”他反应灵敏地回答。
一番等待之后,阴云虽没有全部散去,却也露出些蓝色的天空。几束阳光象天上的手电一会儿照照这座山,一会儿照照那座山,太阳却始终犹抱瑟琶半遮面。我们沿着草场上马路向深处的村落走去。潘潘引着两个广东师傅走得快,不知何时已转了弯不知去向。而女士们依然磨磨蹭蹭地拍山景。待我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只见潘潘他们已经转了出来。黄师傅对我说:“刚才我们看到了天葬仪式,很精彩。”“是真的?”好奇心驱使我加快了脚步。“晚了!已经结束了——刚刚结束。”我有些不信,想听他讲一讲。于是他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一群藏民和藏族儿童如何围着死去的先驱唱歌、跳舞;还有个法师念了会儿经文,最后“哎呀”一声大叫,把酒泼到了地上;地上还有血迹……等等。听得我摩拳擦掌想亲自去看一看,听得凤鸣吓得不敢回顾。过了会儿我又追问潘潘,潘潘说没有这回事。——原来我们都被黄师傅骗了。
吃罢早饭已快9点,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不经意来到凉台上,却产生了意外的大发现——浮云辽阔,此时却没有遮住远处天际的贡嘎山峰。这是一座高高耸立的蓝色宝顶,我们倍感幸运,纷纷把它摄进自己的镜头。出发前又看到那两个可爱的藏族少年,于是邀请他们穿上藏袍同我们合影。姐弟俩带着朴实的微笑欣然同意了。此时仿佛天公也作美——乌云没遮住他们美丽的笑容,云层间透出的阳光倒照得每个人心里都暖洋洋的。
潘潘介绍说很快要翻三座大山:高尔寺山、剪子弯山、卡子拉山。一路都有美丽的风景可看。果不其然:路好、风景好,天色也越来越好,居然渐渐彻底放了晴。以至于潘潘开始羡慕起我们有“狗屎运”来。这三座山的垭口海拔分别是4412米、4659米、4718米。山谷中森林茂密,尤其是高尔寺山与剪子弯山之间的雅江两岸,植被丰富,绿树成荫;而高山顶上则是另一番风貌:全被高山草甸所覆盖,甚至找不到一棵树。这里空气稀薄,行人不由得呼吸急迫。在卡子拉山西南最高的一个雷达兵站上,好心的驻守战士给我们供应了开水。我们下了车,远远地望见高原绿地上一处巨大而扎眼的白色雪团,若不走近细看,差点被凤鸣误认为是白色垃圾——她一定想,很多地方都会是这样。
感觉最佳的还是要数走在阳面下山的坦直公路上,远望群山巍峨、白云朵朵;近探山林布彩、深谷秋色。在这与山接近,与天接近的地方,心情也变得格外开朗、舒畅。大家一致摒弃城市流行歌不听,车厢里放起了辽阔悠扬的高原乐曲。一曲《青藏高原》此时即是发自每个人心底的共鸣,强烈地震撼着心灵,情景交融之处,听得人心旷而神驰……
下午2点到达了海拔4100米的世界高城理塘。城旁有辽阔的毛垭草原。蓝天下漂动的流云很低很低,有的在近处清晰可见,有的穿行于远处与视线相平的山间。而位于我们头顶上空的那块浮云突然晴日里落下了雹子,亮晶晶的冰球被太阳晒得闪闪耀眼,很快又化得无影无踪。我们的汽车在此加了油,潘潘让我们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可以到无量河去吃高原火锅鱼——那可是非常好吃的哟!
汽车行驶在草原一条笔直的公路上,但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前方有一段路正在铺沥青。一群藏民围过来,说要想从一旁他们的地里绕过去,得收买路费。于是我们选择了另一边——在一条凹凸不平的泥路上开了5分钟,然后全体下车帮车登着泥坡重新爬回主路。有些人对这里的藏民很反感,但我想这么做也是避免对他们利益有损的事。毕竟他们还没有借支援西部的名义强迫我们捐款。
很快来到无量河边的珍珍鱼馆。大家围在火锅旁享受第二顿过时的午餐——但这很值得,因为这顿火锅鱼的美味名不虚传。锅底用料地道,肉质清新鲜美;红锅川香四溢,清锅香味绕舌——着实比想象的还好吃。所食之鱼称无鳞鱼,又叫高原冷水鱼,头大且硬,体滑色青,至于为什么没有鳞,还有待考证(目前我尚不得知)。
这一独特的高原风味给我留下的印象之深,令人回味无穷。
饭后继续上路南行,太阳逐渐偏西,山路又变得崎岖颠簸。不久穿过兔耳山,于傍晚时分来到海子山风景区。这是一片有典型原始风貌的荒无人迹的地带:海拔5000米的高山秃岭上,地势相对平缓,凄凄红草之间撒落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巨石万千;散布着不知缘于何始的海子无数。海子大小不一, 多数清浅见底,状如河滩,巨石常突兀地矗立路旁,疑是造物神工之举。潘潘说知道这些石头是谁搬上来的吗?我说肯定不是人搬上来的。
这里有一个原始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此处曾是一片汪洋大海;随着古冰川纪喜马拉雅山造山运动的发生,印度版块向亚欧版块的撞击使这里的地势猛烈抬高,于是海底的巨石被搬上高原,海水退却留下了海子。20年前在这一带山地中曾发掘出恐龙化石,就是这里曾经历了沧海变迁的佐证。这让人禁不住想象:在如今凄凉的、与云天相对的高原荒土上,在那些巨石之间,曾几却是枝繁叶茂的雨林、湿地或湖沼;曾几还留下了恐龙的足迹……
我们在海子山的停留是由于一辆小型越野车因为车胎问题求助于我们的司机林师傅。大家趁机下车体验这里的原始风貌。车外夕阳斜照,空气稀薄,气温偏低。在荒石坡上走上数步便觉得吃力、头痛——高原反应的表现。天际的流云迅速地变换着各种姿态:或是骏马,或是海龟,或是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有的倒映在海子里,荒凉中竟有一种广袤、神奇的美。高原的寒意逼迫我们在这里耽搁不久迅速回到车里。
继续走,车里大家纷纷讨论这儿象不象月球。而“月球”上恶劣的气候和下山时变本加厉的颠簸使晕车加高原反应的周莉几乎病倒。暮色中经过一片秀丽的河谷和看不出颜色的草地。潘潘说这是桑堆红草地,等回来的时候白天里可停车细看。晚8点在夜色茫茫中车头灯的照射下驶进稻城县城一个城口偏僻的民居小院中。举头所见依旧是一天亮丽的星空。
(未完待续)
作者: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