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明天--2003稻城香格里拉游
前记:一个人的旅行,总是需要一些勇气,当然也还有运气。
924:深圳—丽江—中甸
925:中甸—稻城
926:稻城—亚丁
927:亚丁—稻城
928:稻城—成都
929:成都
930:成都—深圳
惊艳玉龙
飞临丽江,左侧机弦,隔窗,很近,就是玉龙宝顶。距离近得仿佛略一伸手,就能触及。不由得,扒在窗沿,暗自惊呼一声,“这么近!”
没什么积雪,岩体裸露,颇有些嶙峋。
这个角度望见的玉龙有着很美的形状,似一朵尚未完全盛开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周围是棉花似的云朵簇拥,玉龙因此出落得氤氲端庄。云层厚实,下面的山体被掩了大半,截断浓郁的绿。玉龙上部好像是被云朵托将起来,高擎于半空。
倒是峰尖四周没有一丝云彩,纯净的蓝作背景,好看地紧。
燃一根火柴的功夫,渐离玉龙,客机一头冲进云团深处,像马林和多莉做着飞跃游戏,待重见天日,俯首相看,大地已是一片稻田景象。
文明有多近
这个城市,没有塑料袋,没有一次性饭盒。
买了零嘴,买了药品,买了瓜果,店家取出网兜一装,提了走。这种多眼网兜,自从提倡垃圾袋装化以后,大抵10多年未见了。据称,此地的商户如若被人举报发现使用塑料袋,一个就要被罚款500元。
街道干净地让你怀疑自己身在何处,似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清扫,但其实不是,是这个城市百姓保持的结果。
这就是中甸。
车子不多,但都小心翼翼地开,怕惊扰这份难得的安详平和,更别说大肆摁喇叭了。
我想起了深圳满大街黑乎乎的污迹,水冲不掉,要花大力气来铲。一点一点,极之艰难。
暖情米线
没由来的,就是特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
这一切与云南无关。
面前是一锅浓香四溢的牦牛肉火锅,丝毫不对胃口。我一门心思就想吃米线。
还好饭馆隔壁就是一间米线铺。
端上来了,大碗的—中甸米线。
微红的辣椒油,深绿的韭菜叶子飘浮其上,红红的西红柿剁碎了,和着肥瘦参半的肉末,堆积在白生生的米线上。米线一根是一根的,浸润在大半碗喷香的高汤里,就那么着悠悠地散着袅袅热气。
接近3500米的海拔气压,煮出来的米线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不及想明白,气味刺激大脑,大脑下令手指配合舌头动作,“嗯--”顿时齿颊生香,我拉长声音闭眼做满足状,实在是不信这高原之上也有此等美味的米线。三下五除二,连汤都不剩,沉入碗底的肉碎更加一个不能放过,夹起来细细品味。
末了,还不忘约定次日清晨的早餐。老板娘起初并不情愿,言称6点20开门太早,往常起码6点30。磨蹭加美语,终应承下来。
怎知第二日起晚了。6点半过了方趔趄赶往汽车站,交待司机定绕往小店致歉。担心小店人未起,哪知多虑。远远地,望见,漆黑的一条街道上仅小店一家点了灯。
近前来,老板娘一人正收拾灶台。估摸了一下时间,还是没能抵挡住米线的诱惑,双腿不由自主跨过门槛,“老板娘!一碗小米线,要快,我七点的班车。”
“没得问题。你先坐下子。”乡音未落,只见她抄起锅盖,顺势瞧瞧表。6点40不到,仍旧是热气腾腾的米线上桌了。红绿黄搭配,没有一点偷工减料,还是味道鲜美的肉汤打底。
老板娘抹抹手,再端上一杯绿茶,笑眯眯立在一旁,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
一碗热乎乎的米线下肚,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民风淳朴应如是吧。
消失的手艺
当真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它,几乎见着的同时就大叫着扑过去。
一直以为绝了迹的手艺,我小时最钟爱的玩艺—糖艺。弄堂口的小摊子,木架子支起二块可以合上的方板,板上画着圈,还有圈外24个图案。
往往一蹲就是大半个钟头,双手支楞着下巴壳子,眼巴巴地瞅着指针在轮盘上飞转,然后速度逐渐放缓,最后停在24个图案的其中一个。最幸运莫过于转到“龙”,凤毛麟角,这是经典的保留节目,艺人抬出一勺热乎乎的黄色糖浆,手臂在案板上方起舞,或重或轻,忽左忽右,蜻蜓点水,关公巡城,眼花缭乱,不一会功夫,一条黄澄澄金灿灿张牙舞爪的中国龙就成形了。压上支竹篾,小孩就耀武扬威地举着离开,脸上尽是满足和神气,背影留给“啧啧”声的其他孩子们,羡慕的口水就要从半张的嘴中淌下来呢,久久不能将视线从糖龙上挪移。哪怕能转个花篮也是好的,虽不如龙面积大,但工艺复杂,有立体感,最漂亮。这才值回那1角钱或5分钱啊。可是,小时候的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手气,只是桃子啊蜻蜓啊那些无足轻重简单的图案。
挽挽袖口,大力拨弄指针,骨碌碌旋转,越过凤凰,越过金鱼,越过。。。。。。最后指向一副眼镜。也好,满心欢喜的接过来,轻轻一抿,甜,却永远找不回小时候的滋味了。
作者:shelp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