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坑,来到了汪口,一直看到网上的朋友说汪口风景好,一定要去。车到汪口只见气势不凡的俞氏宗祠赫立在前,宗祠屋檐的雕刻比一般的民宅讲究了许多,层层叠叠像是下了一番大工夫的,屋檐四边挑出檐角,也雕有龙头鱼身,大意是讨风调雨顺的口彩,屋顶上的兽雕与仙人雕是一样也不少。入内,是一片开阔的天井,沿着石阶往宗祠堂里走,这里比大夫第的堂要开阔近一倍,从外堂走到放祖宗牌位的内堂要经过三进,每一进都上有横匾,两边是一副对联,虽然整个祠堂的木结构都已层层寸寸地显示了它们的年岁,但昔日的辉煌气势依旧不减。我有点担心,祠堂的一些木雕已烂掉了小部分,一些柱梁需要新的支撑,祠堂顶上挂着好些蛛网与灰尘,要是没有正常的管理与维护,在不久的将来,这座有着近三百年历史的祠堂将不复存在了。
“汪口好象只有宗祠可以看吗”正纳闷着走出大祠堂,“快看”顺着so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野鸭和白鹅发出“嘎嘎”声音在召唤着我们。沿着台阶往下走,来到了一个河滩边,两个农家妇人在洗菜,也是新鲜碧绿的那种。河水也不深且清澈见底,只是比李坑要宽了许多,在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照射下,河水泛着金光。在金波泛泛的河上,野鸭们或聚在一起梳理毛发互相嬉戏,或独自畅游,好不潇洒,还有一只小鸭在洗菜的农妇周围游弋,当有菜叶漏出了篮子,它便不失时机地大快朵颐起来。河中央三只白鹅一字排开昂首挺胸地从这头游到那头,又由那头游了回来,就算半途遇到了捣乱的野鸭也不会乱了方寸,照样排得整整齐齐不紧不慢地和着它们自己的节奏,远远望去就像是高傲的天鹅。So不失时机的童心大发,脱了鞋子,卷起裤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野鸭们的怀抱,在山河间与野鸭们嬉戏,不亦乐乎。
河对岸好象是另外一个村,一座高耸的大桥跨立河上,接起了村的两头。回头看着祠堂这一边,居然高出了河滩小半个山腰,顺着下来的石阶走回到村里,踏着石板在村里逛了起来。都是些只能称为“径”的石板小路,横横竖竖向村里的各户人家散开去。狗是最多见的,几乎时不时的就有只狗从你身边走过,白的极少,大多是灰黑之类的看门狗,看似都凶神恶煞的,倒也没什么脾气,好奇的走走停停,多看你两眼,有心事的直接跑开了,头都不抬一下,也有不害羞的,倚着墙角抬着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鸡们也不甘落寞,乌骨鸡、芦花鸡都蹦蹦跳跳地出来看热闹,更有甚者,一只母鸡携儿带女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受宠若惊。在人迹稀少的村里漫步,没有任何嘈杂的干扰,空气里漫着淡淡的天然肥的味道,虽然不那么好闻,却是第一次感到这么真实地贴近大自然。回到村口,看着背靠青山的小村,村下泛着金波的河,河上有自由自在的鸭和鹅,从远到近,从上到下,从静到动,竟然可以把这些融合的这样完美,美得透到了我的心底。
听说江湾村不过如此,我们决定离开汪口后直奔晓起村而不去江湾了,可是司机热心过了头,硬是拉我们到萧江大宗祠去转一圈,我们没有进去参观,倒是村口河边的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樟树引人注目。
再三坚持之后,司机终于同意拉我们去晓起村,离开柏油大路,往通向晓起的路开去,我们才明白司机为什么一直推搪着不肯去晓起,从大路到晓起一路都是石子路,且是为了铺柏油路而垫地的大石块路,一路开过去上颠下摇,坐在车里仿佛摇舢板,只能紧紧地抓着把手不放,一路轻松的我们这时才知道什么叫做艰辛的旅程。车因为道路的原因开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晓起村村口竖了一块很气派的石头村碑,想是村民为了迎接游客而特意做的。在晓起村里走着,建筑的风格与旺口差不多,傍晚的晓起村很平静,没有见到村民忙碌晚饭的身影。走到村边,一幢占地挺大的平房前喧闹不已,原来是村小学,学校紧挨着村,所以学生们也不急着回去,把园子里飘落的到处都是的树叶、树枝、尘土扫成一小堆一小堆,然后扫进一个小簸箕,穿在一根扁担里,两人一组抬着将垃圾集中到村头的小堆场,然后用扁担追打着再回到学校继续抬,就这样在村边的小路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村后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小亭子,走了上去,两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孩子好象是在准备演讲,手里拿着稿子,嘴里念念有词,颇有点老夫子的味道。顺着亭子往后走,一棵巨大的樟树赫然屹立,它的枝干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枝枝叶叶罩住了直径约八米的一片天空,老樟树显然受到了很好的保护,又黑又皱的树干依然茁壮而挺拔,樟树下置了两、三张石凳,是夏日乘凉的好地方。很激动地与老樟树合了影,结果效果不理想,照片上在大而粗壮的树干衬托下,简直找不到我这个娇小女子的身影。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们放弃了继续往山里走的想法,离开了晓起村,在村口遇到好几拨操着上海口音的老乡,还有一只肆无忌惮的公鸡“喔、喔”地叫着,不知道是在叫大家早起呢还是在叫大家早寝。回到县城,六点半,天已全黑了,在宾馆边的大排挡里随便将就吃了晚饭,由于前一日晚的旅途劳累,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很快进入了梦乡。
作者:vivien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