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0(广州——成都)
机场人潮汹涌,前赴后继。
H和L背着45升的背包,一切从简。
我和茵各自背了80升,全副武装。我笑她像个蚁民,她说你把腰直起来给我看看。呵呵,俨然两个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飞机晚点。抵达成都武侯祠的“梦之旅”已是深夜。青年旅馆灯火依然。我有点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喊了声“黄卓”!柜台里露出了老朋友那张温和的笑脸。
“哟,你的背包升级了嘛!”
“是啊,这回可专业多了吧。”
“喂,你怎么叫我‘小胖子’?”
“‘小胖子’?你怎么知道我叫你‘小胖子’?”
“你那篇‘一个人的天涯’,我在网上看到了。现在还贴在店里呢。”
“啊!真的?!”
… …
女生十人间。30元/床位。来自各地的姑娘们,不同的口音,相同的心情;不同的路线,相同的旅行。背囊凌乱,目的简单。相逢一笑,也是前缘。
洗洗睡了。前路遥遥,万水千山。
2003/9/28,星期日,阴
10:00(成都——康定)
早晨吃了碗担担面,朝新南门车站出发。我们买的是10点成都直赴亚丁的班车票。279元。途中两晚分别夜宿康定和稻城。因为要穿越麻烦的二郎山隧道,估计得折腾一番。
看看车窗外算不上景致的景致,发发呆,跟身旁的女孩搭几句腔,继续发呆。我把光阴捏在手心,随意消磨,任意挥霍。想起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还在埋头苦干,不禁窃喜。过二郎山隧道挺顺利没塞多久,这使得我们能在晚上九点到达康定。
车站旅馆,10元/床位,杂乱不堪。起风了,已是秋凉。我们决定去吃麻辣火锅。茵说第一晚咱就这么腐败啊?哎——今天的腐败是为了明天的彻底自虐嘛。
瑕没吃几口就走了。情绪好像不太对。我怪H不该乱说话,结果大家都不说话了。匆匆吃完便回房歇息。明晨六点出发,要逐一翻越五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山,并途经“世界第一高城”理塘(海拔比拉萨还高400米)。任重道远。
2003/9/29,星期一,阴
06:30(康定——稻城)
尽管我们已做好了充分的防御措施,还是抵挡不住高原反应的恐怖袭击。表现方式多样。H昏昏入睡,茵头痛难忍,我呕吐狼籍,瑕手指痉挛 … … 看来这真是一场艰辛之旅。葡萄糖肌苷片散利痛之类的,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晚上八点,在我吐得云里雾里天旋地转之际,稻城到了。千万里追寻而来,就为了这座只有两条街的小小城镇。风沙滚滚,尘土飞扬。天边有紫红的大块的浮云匆匆掠过。
网上著名的亚丁人社区客满。我们落脚电力宾馆。30元/床位。没水洗漱。
大家安顿好行李,准备聚餐。我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擅自脱离组织,跟瑕在县招待所吃了顿两个人的清冷晚餐。
决定去泡温泉。居然无人响应。群众们说是怕太舒经活骨了影响明天入亚丁。时已九点过半,秋寒料峭,我和瑕租了辆面的,20元来回。
这是一间民居式的温泉。有五、六个池子,每个池子可容纳1—2人(10元/池)。两根水管,一根出冷水,一根出温泉水。在我们进池之前,主人家可爱的藏族小妹探个小脑袋问我们要不要她在旁伴舞,我和瑕连连摇头摆手。
据闻此地温泉水含硫磺,洗后肤若凝脂。为此,我们在里面泡了一个多小时。
洗着洗着,一墙之隔突然传出一把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不会吧?!沦落天涯居然也能遇见故人?!原来真是阿宝这小子。比我早四天从广州出发,刚从亚丁回来休整。问了他房号,约好客栈见。
阿宝晒黑不少,颓废如昔。恐怕几天后我也将步他后尘。问他有没有登顶五色海,他说为了赶路只上了牛奶海。据闻全程徒步登顶五色海的驴友还真不算太多。这次有备而来向阿峰借了一身专业行头,还买了双迄今为止我所穿过的最贵的鞋,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万不能给他丢脸呀。心中祈求高原反应放我一马,让我勇敢向前冲。
可惜今夜星光黯淡。也许明天就看见传说中的圣湖和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