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5月1日到达宜昌
背着一个大包,我登上了从长沙开往宜昌的火车。火车上保持着一贯的节假日极端火暴的拥挤,但这些根本影响不了我愉快的心情,嘿嘿,还有几小时就可以到宜昌了,在那儿我们几个网友约好了见面的。一个人静静的躺着,想象着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兴奋。下午三点,火车到达了终点站:宜昌。我随下车的人流走出了火车站,faint,这火车站也太破了吧,对于一个发展中的旅游城市,火车站可也是一个城市的门面呀!我都替他们着急,唉,想这么多做什么,我只是这个城市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他们领导去考虑吧!
出站后,我就迫不及待的与几位网友打电话,想商量一下具体的行程。见鬼的是明明已经约好了一号下午到三峡集合,然后再游三峡,但那几个家伙提前几天去过三峡了,而现在回宜昌只是调整,然后继续下一个行程:神农架之旅。我当时听了气不打一处使出来,半天没吭声,被这几个家伙放鸽子了,但我还是压制了自己的怒气很客套的祝福他们。此路不通,还有别处,本来就还约了一个苏州的网中人,还可以与他结伴而行的,立马给他电话,呵呵,那家伙竟然在火车上结识了几个从无锡来游三峡的背包族,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同行,我连想也没想就应承了下来。没想到这一小小的变故,竟然使我的这次三峡之旅变得异常的生动起来:他们是三牛、玲玲、楚歌、溜溜、网中人和我YOYO。他们将于下午5:30分到达,再不用担心孤零零一个人出游了,整整一天没有活动的胃竟然也闹了革命,先解决温饱要紧。我这人很会善待自己,跨进了火车站附近的名典咖啡语,点了个套餐,要了一杯咖啡,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蒙蒙的细雨和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5:30分,在钢琴世家前和他们碰面,在互相介绍了一下后,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攻略,faint,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详细和细致的攻略,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后来得知这是玲玲和楚歌两位女同胞花了几天时间做的,我不得不赞叹他们的细致,对江浙女孩子的好感由然而生。我们坐车来到了宜昌大公桥水陆客运站,由于船票的原因,在我的提议下,对攻略的顺序进行了调整,准备于二号上午出发赶往奉节。
在住宿安排妥当后,就找地方开吃,通过询问,我们找到了解放路的大排挡一条街,喔噻,这儿的菜真是物美价廉,一顿大吃大喝之后,大家的兴致不减,沿着滨江公园慢慢的往回走,而网中人则会他的当地同学去了。夜幕中的长江失去了往日的惊涛拍岸,静静而匆匆地流淌着,不远处是新建成的夷陵长江大桥,在灯光的映衬下,两墩拉索主塔显得愈发的挺拔。江边的绿化还不错,沿江的路灯串起了公园的走向,一直朝远方延伸,不知不觉中就走回了旅馆,一晚上酣睡到天明。
5月2日奉节天坑
8:30分,我们准时登上了开往奉节的水翼飞船。两位女同胞玲玲和楚歌在溜溜同志的热心劝说下,提前半小时吃了晕车药片。飞船在长江的珠冠——三峡中飞驰,三峡的风景真是绝顶的漂亮,我们一直站在飞船的透风口,欣赏着两岸雄奇险峻的山势,奔腾湍急的江流,接踵的峡区礁滩和直插云天的夹岸峰,竟久久不忍离开,真正体会到了“船在江中走,人在画中游”的美妙意境。可能是药效的作用,玲玲和楚歌不一会儿就撑不住了,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座位小盹了起来,而我、三牛、溜溜和网中人则继续在谋杀着相机里的胶卷。不经意间,轻舟已过万重山,飞船经历了4个小时的飞驶到达了奉节——我们三峡徒步游的第一站。
奉节,古称夔州,是三峡游览区中最大的县城。踏上古老的奉节县城,呈现在眼前的是满目的沧痍,因为随着三峡大坝的建成,这座依山而建的古城将永久的淹没在江水之中,faint,人类对自然的改造真是伟大,也许在明年,这将成为一座水中的中国庞贝古城,想到这点我悲从心起。整个县城到处充斥着被拆卸的房屋,“看你最后一眼——古老的奉节县城”的横幅在古老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这千百年来文人学士荟萃之地有诗城之城的夔州也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或许只有游人的到来才给这古老的县城带来了点点生机。
可能是我们太单纯,亦或是我们太相信了当地人的热情,在一个“热心”的李姓老头的引导下,我们来到了县城的迎春饭店,面对老板的冷脸和味道极差的饭菜,我们很难下咽,都互相鼓励着要多吃一点,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啊!我们的善良被这个糟老头子欺骗了!在吃饭之余,李老头还是很“热心”的带着他所熟悉的司机和我们谈价,因为得知了我们下午要去小寨天坑,而天坑离奉节县城有87公里,还要过轮渡,老头很自信地说:“你们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的,必须在兴隆镇住上一晚。”然后指着带来的司机,“我跟他比较熟,人也可靠,来回包车就给你们一个优惠价400元算了”。因为在吃饭的问题上已经上了这老头的当,而且我们已决定晚上要回到奉节,所以也没怎么理会他。那老头还嘀咕了一阵,看没有收到什么效果,也就失去继续说服我们的动力,悻悻然地走了。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决定先坐船到江对岸,然后从那儿包车去天坑,但到码头一问,呵呵,过河还得到离码头5里之外的渡口。太阳正午,天气炎热,我们也就打消了过江再包车的念头,于是原路返回找到了一辆长安之星面的,并以350元的价格搞掂。大家立马上车,我坐前排,玲玲和楚歌坐中间一排,这可辛苦了坐最后一排的三牛、溜溜和网中人,因为车体不大,而且人手一个大大的背包,整个车身通体膨胀,没有什么可挪动的空间了。
车过了轮渡,进入了蜿蜒的盘山公路,公路的路况不错,我静静地欣赏着窗外流逝的翠绿的山峰和错落有致的梯田。为了增添一丝气氛,溜溜提议,让我唱一首湖南的名歌,呵呵,我极力的推脱,因为实在对自己的歌声没有信心,哪知道他们都象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绝不松口,大有我不唱他们誓不罢休的架势。我只得硬着嗓子开始唱《浏阳河》,唱着唱着我竟忘了歌词,反正开了口就完成了任务。溜溜觉得没劲,这小子可是大歌星一个,于是开始教我们唱他在陕北学的民谣《拉手手,亲口口》,大家也一起跟着唱,好家伙,车内的气氛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各自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唱出了一首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歌曲,一路的欢歌笑语,一层山水一层歌。
到小寨天坑时已是下午五点半。天坑位于奉节县荆竹乡小寨村,口部的最大直径是626米,最小直径也有537米,而坑底最大直径522米,垂直高度66.2米,是世界上深度和容积最大的岩溶漏斗。从坑口到坑底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梯道,共有2800余步台阶,近3公里长。和开车的师傅约好了晚上八点半返回,但当地的农民说那不可能,你们城市来的不象我们经常爬山,至少得花四、五个小时。殊不知他们都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我们六个可都是徒步健将,玲玲、三牛和溜溜都有登清凉峰的经历,而我以前经常去爬岳麓山,呵呵,区区2800步台阶算得了什么?
因为开车的师傅告诉我们,他们进入景区是可以免门票的,所以我也乐的冒充了一次当地的师傅,节省了30元大钞,三牛一路上还不断调侃,“看你这个头和穿着,怎么也不象当地人,”“可能是太晚了,所以他们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站在天坑口,我不得不为自然界巨大的魔力所震撼,天坑四面的绝壁如斧劈刀削,煞是宏伟壮观,坑中有无数幽深莫测的洞穴,隐约间可以听到坑底暗河潺潺的水声。沿着石阶一路小跑,约莫一小时就到达坑底,置身于坑底向上仰看,犹如坐井观天,有两条若隐若现的飞沙瀑布零星的洒落到坑底,仿佛进入了一个烟雨蒙蒙的世界,在一块巨石上合影后,我们踏上了回程。刚才还平坦的台阶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的陡峭而迂回,拾级而上,天色渐晚,大家都已汗流浃背,但都不敢做过多的歇息。呵呵,三牛膝盖的老毛病又患了,不过这小子也挺拗的,硬是死撑着,看他绷直着腿上台阶,我都替他难受。八点不到,我们就爬上来了。
天已全黑,山谷的夜晚异常的宁静,稍作调整后,我们就踏上了回奉节的征程。在此我们留下了一点遗憾,没有去成地缝,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一路上我不停的与开车的师傅聊天,因为全是盘山公路,生怕他一打盹,呵呵,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一路车开得平稳且快,将近十点,我们就到了渡口,奉节县城已是万家灯火万家明。
望着对岸灯光中的县城,我心中涌出了一种悸动,依山而建的小县城,在点点的灯光中,愈发变得错落有致,犹如一艘航母,停靠在宁静的港湾。我们都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山城的夜景原来是如此美丽!溜溜这时吩咐了玲玲一个任务,写今天的游记,特别要写夜色中的奉节。
我真正体会到了黄金周在旅游城市找住房之难。摆渡回到奉节,大家都已饥困交迫,想着尽快找一家旅馆,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在找了六家旅馆住还没有着落后,三牛提议,干脆找个澡堂去泡个澡,然后凑合着过一晚算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反对。于是又开始行动起来找澡堂,呵呵,最后澡堂没找着,旅馆到是找到了一家,在谈好价格后,大家鱼贯而入,蒙头大睡,一夜无梦!
5月3日徒步瞿塘峡
雨,好大的雨!起床后惊讶的发现,在雨天徒步大家都没有经验,只是从收集的一些资料了解到古栈道在雨天特别的滑,而且也可能会碰到塌方,我们的心都跟着紧张起来,一下子全没了睡意,都在乞求着雨能尽快停下来。我和溜溜讲,这雨应该下不了多久,因为我们老家有句俗话:“早落雨,晚砍柴;晚落雨,打草鞋”,意思是如果早上下雨,则不可能下很长时间,晚一点就可以出去砍柴了;但晚一点下雨,则可能就会一直下,所以只能耐心的呆在家中打草鞋了。溜溜将信将疑,FAINT,我可忘了这可是在重庆,不是我的老家。雨好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下越欢,我们的计划不可能改变,否则我们根本没时间来完成后面的行程。
三牛的腿经过一晚的休息,还是没能恢复过来,膝盖仍然不能弯曲,对于今天艰苦的行程,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他自己也特别着急,但还是硬撑着说没事,可以走。早餐的时候,我和溜溜到附近药店买了云南白药喷雾剂,希望能对三牛的腿有所帮助,呵呵,那小子竟然感动得一塌糊涂。
穿上雨衣,包车前往白帝城。雨一直下,白帝城内游人如织,听一些游客说,有四条游船同时抵达。白帝庙托孤堂已被雨衣游客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听到导游从扩音喇叭里传出的解说声,一队队的游客还在不停的涌入白帝庙,我们一直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生怕被他们冲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我兴致索然,失去了继续游城的兴趣。出庙拾级而下,经过草堂河上的铁柱溪大桥、古象馆来到古炮台。在古炮台前坪,摆着两架十分醒目的大炮,一架锁准夔门,另一架炮向白帝城,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倾盆大雨渐渐朦胧了起来,站在炮台上,夔门一览无余,白盐山和赤甲山尽收眼底,两山夹江对峙,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巍峨峥嵘,峡江两岸壁立如削,恰似天造地设的大门。已近中午,我们在炮楼稍做调整,胡乱的吃了些干粮后,就开始了艰苦却回味无穷的古栈道徒步。
三峡栈道凿成之初,路面较为宽阔,车来马往,纤夫可与轿夫并肩而行,由于岩石的风化,栈道才逐渐变得窄了起来。而今三峡航运极为方便,古栈道已有几十年无人行走了。可能是因为徒步的驴友的强烈要求,亦或是古栈道即将被淹没的缘故,巫山县政府才于今年一月重新开通了这条精品徒步线路。而现在栈道上已是荆棘丛生,道路崎岖曲折,所以徒步三峡,是要冒点风险的。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风险,哪能领略古栈道的风骨?
雨停了,雨后的空气清爽宜人,乘着习习的凉风,欣赏着不远处云、山、水的交汇体,犹如在仙镜中漫步。从炮台出发,沿江有一道用石头砌起的围栏,路面还算平整,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瞿塘峡,满眼充斥着秀丽的风光和雄奇壮观的山峰。峡内峰峦连绵相错,有犀牛望月、间歇泉、凤凰饮泉、盔甲洞等,每一处景致都有一段神奇的传说。眼前赤甲山巍峨在江北,白盐山耸峙在江南,一个红装,一个素裹,可谓奇景。大家一路兴致高涨,唱起了小资的歌曲,碰到一对年轻的当地夫妇,是一对摄影爱好者,在习惯的问候他们后,丈夫也极为热情的告知了我们一些情况:我们必须于下午3:30分之前赶到大溪乡,这样才能赶上开往的巫山的最后一班船,而且过完风箱峡后,会碰到有滑坡和塌方,只能用匕首在石壁上掏洞,然后一点一点沿着石壁攀过去。我们一下子有了前途漫漫而渺茫的感觉,大家走起来也就更加的小心了,气氛变得异常地沉闷起来,互相之间在不断的提醒要注意脚下的路,这时我才渐渐体会为什么走路不看景,看景不前行。一转眼,那对小夫妇就已经绝尘而去,不见了踪影。溜溜不时的拿出摄象机、相机在拍一些风景,我也不时的用相机记录着我们的行程。
看到过往的游船,我们会驻足和他们大打招呼,并极力地挥动着双手大呼:“大家好!”“祝你们旅途愉快!”“谢谢你们的支持!”等等之类的问候语,游客们也很配合,热情高涨,可以听到他们的回应,当看到满甲板的双手在挥动时,我们仿佛有了明星的感觉,仿佛间自己大明星一个在开演唱会,感动极了。但越往后走,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亦或是其他游船上的人不习惯这种问候,响应的人越来越少,一下子由当红明星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过气明星,呵呵,我们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一路很少碰到徒步的驴友,听说是由于天气的缘故,大多都放弃了,呵呵,只有我们仍然还在坚持。偶尔碰到一、两队,都是互相鼓励着说:“加油,就快到了,了不得还有半个小时。”过了风箱峡,徒然一下就没有很规则的路了,满地的泥泞,从杂草从中有条羊肠小道,正映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右边是峰壁,左边是悬崖,唯一的支点是峰壁上的杂草,但我不敢过多的借力,只能是重重琢细步,只差没有匍匐前进了,我们充分体味了什么叫步履为艰。雨不时的下几点,我身背一个大包,早已大汗淋淋,里面穿的内衣也湿透了,一拧就出水,鞋子也灌满了泥水,一走路就“扑哧、扑哧”地响。外面是雨,里面是汗,难受极了。终于看到了白鸽背信号台,我想终于到了,但迂回地走过一座山,信号台就不见了,让我空欢喜了一场。就这样绕来绕去,又走了大半小时,终于到达了信号台——大溪乡对岸。赶上了到巫山的最后一班船,大家开始想象到巫山后怎么来庆祝一下了。
登上了开往巫山的班船,呵呵,班船的平台早已被驴友全部占据了,成了背包族交流的乐园。我开始凉鞋子和换衣服,班船也开始了不断接客的漫长行程,短短的20公里,竟然行了2个多小时,因为班船是当地居民的主要交通工具,所以每一个小码头,甚至不是码头的沙滩上只要有人,船就靠了过去,所以船一直在走之字行。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到巫山时已将近6点了。
在巫山西门码头,又碰到了无数的掮客,因为有在奉节被骗的经历,而且听说巫山的人特别的凶,所以我们也不敢再与他们搭话,但也听了无数的游客说,巫山县城根本找不到旅馆了,有3万游客在当天到了小小的县城。我不慌不忙的根据网上的推荐给巫山当地的黄亿平打了电话,网上推介说他为人仗义。7点钟他到了西门来接我们,大家心里都没底,毕竟对他不了解,而且此人其貌不扬,所以心中更有个疙瘩了。我说还是相信他一次吧,毕竟我们还有六个人,难到怕他吃了我们不成?黄哥很热情的要接我们去他的住处,但玲玲他们不敢,防人之心不可无,呵呵,所以我就以我们想晚上在县城逛一逛,而他家离县城比较远正好就成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了推辞了。黄哥也没怎么坚持,带我们去一个他比较熟悉的饭店吃饭,在这里我们吃了来三峡后的最好的一顿饭。饭间黄哥给我们推荐了几个游小三峡的行程,经过大家的商议,决定明天先包车去大昌古镇,游览一下这个古镇,然后在顺大宁河而下,游览小三峡,这样即可逛逛千年古镇又可以省100块的门票,何乐而不为?
在县城招待所找了住处,八个人一间的二楼住房,我们用200元把他包了下来。房内设施实在不敢恭维,四张单人床和两个上下床塞满了整个房间,没有卫生间,唉,上厕所得上到五楼,恐怖,所以一晚上我都不敢喝水。一切安顿了下来。
三牛那条破腿由于一天的劳顿已经受不了了,黄哥带他去找当地一个老中医按摩去了。我们闲着无聊,准备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经过大家的一致协商,准备第二天坐公汽去大昌镇,票价是25元,包车则要300元,明天的行程就安排了到大昌,时间充裕,嘿嘿,最主要是可以省一笔钱。
三牛8:30左右回来,我们给黄哥说好了,让他明天下午开他的班船去大昌,我们好5号坐他的船回来。晚上睡觉时,我最后上床,锁门和关灯的任务就归我,一不小心把房内的电风扇给开了,但我很快就发现了。关灯后,借着窗外的灯光我爬上了我睡的上铺,我噻,我头顶的风扇还在转动,我惊叫了一声,其他五个家伙也跟着大笑,还调侃了起来,“YOYO你晚上可别梦游呀,否则被削了头也不知道!”“呵呵,我明天起来就打开风扇。”“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那就贿赂我吧,要不明天请客也行。”房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5月4日到达大昌镇
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大家也没有早起赶路。慢悠悠地折腾到9:30分才到达公共汽车站。站内已被背包族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等去大昌的班车。车坪中停着一辆班车,说班车其实是一辆小中巴,里面最多能容纳20左右。我凑近去看了一下,里面已经塞满了人,有一队重庆的背包族已经挤进了拥挤的车厢,班车出了一点故障,两个师傅在忙不停的进行维修,车里的鸭子时不时的“嘎、嘎”两声,给热闹的车站平添了一丝气氛。
坪内十分热闹,都在交流这几天来的心得,半小时过后,大家都有点心急了,因为都没有预计到班车这么难等,通过不断地询问站内的工作人员,得到的消息是根本没有班车过来的迹象,空气中一下子弥漫起了焦躁的气味。我这人是最没耐心的,在和三牛商量后,决定包车前往。我急忙跑出站,在路边联系了一辆长安面包车,谈好了价格,350元到大昌。
与坪里的朋友们道了再见,我们坐上了包车。开车的师傅姓周,开车经过家门时,准备告诉老婆中午不回家了,但老婆不在家,快到11点时,他还是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唉,重庆的男人就是比较朴实,家庭的责任感强。通过一路的交谈得知,周师傅他们所在的县郊居民也要移民,虽说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可能被水库淹没,但出于战略考虑,一个小小的巫山县是不可能养活这么多人口的,所以也要进行战略移民。周师傅人比较乐观,但隐约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他对移民后生活的迷茫?我心情一下子也沉重了起来,我没有经历过这种背井离乡,但我知道这是人生中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颠簸。从巫山到大昌共有102公里,前30公里全部是盘山水泥路,车开得比较快,但很快就进入了极其艰辛的80公里的颠簸路段。天空开始下起了飘泊大雨,路面坑坑凹凹,行车的速度急剧地减了下来,周师傅也更加小心,我不敢再与他多聊,怕分散他的注意力。“要想富,先修路。”每当我在颠簸时就想起这句话来,如果没有来到巫山这样的地方,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交通对人类的发展有多重要。上上下下的颠簸,左左右右的晃动,一小时后,我的思维已经便得像糨糊一样黏着,然而每一次在我企图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突然来一个大的颠簸,一下子把我送到了车顶上去,然后再狠狠的摔下来,瞌睡却睡不了的折腾使我精疲力尽,车外的风景也无暇顾及了。
好不容易到了大昌镇,我的胆汁都快颠出来了!给黄哥和我们联系的旅店打电话,派了一个老头过来接我们,抄近路进入了大昌古镇。我们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路实在太烂,对于车的磨损也比较大,周师傅以前也没有来过大昌镇,所以他讲下次再给1000块钱也不会跑这了,按谈好的价格给了钱,我们执意留他和我们一块吃饭,但他不肯,留下了一盒饼干和水后,我们依依不舍的和他道别。说实话,我们觉得这350元花得很值。
从古镇的西门进入,沿着石板路一直往前走,两排很是古老的木房子一直往前延伸,雨水沿屋檐缓缓滴落,在石板上溅起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门口坐着的老婆婆安详地纳着鞋垫,时不时的朝我们发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可能是我们的到来扰乱了他们宁静的生活。带路的老伯伯将我们领到了清太旅馆,老板娘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将我们安排进了两间客房,房内的布置十分温馨,窗外正对大宁河,价格也便宜,每个床位10元,真是爽极了!安顿下来后,就张罗着要老板娘给我做饭,呵呵虽说只有简单的几个菜,但我们吃得悠闲而惬意。
下午没什么安排,只是结伴在古镇上逛悠。几乎与世隔绝的大昌镇,是一座具有1700多年的历史古城,古城门保存完好,正对大宁河,虽显出苍老,但风骨犹存,一棵奇特大树从古老的城墙石蓬中倔强地生长出来,给这里留下了一道独特的景致。听当地人讲原来这儿有一棵百年大树,在七六年随着中国一代伟人的辞逝而枯死,在同年原地又发芽生长出了这棵枝繁叶茂的新树,古树发了新芽,焕发了新的生机。我听了觉得有点神奇,不可思议,可他们说这是真的,因为毛泽东也是一位神。
古镇并不大,小巧玲珑,东西街长约350米,南北街长约200米,城内建筑群雕梁画栋,排排飞檐翘角指向蓝天,一派古风。然而古镇的街名,却留有文革时期的烙印,如胜利街、解放街、和平街等。
古镇格外宁静,流淌于古镇边的大宁河,给古镇增添了些许灵气。我总能对千年古镇有一种刻骨的眷恋,整个下午都悠闲地漫步古镇,深刻地感受着古镇的清幽与别致。坐在屋檐下的老人打量着我们这些外乡人,并不时地对我们投注一笑。古镇里感受不到一丝现代的流行,它好像一直恪守自己的宁静和懒得理会外面花花世界。
在温家大院的门前我站住了,记得在电视里介绍过大昌镇的温家大院,整座古镇就是温家祖辈所创,我站在门前凝神遥想,曾经的主人该是多么豪华气派。后因温家出了败家子把家产房屋一间间败光,仅剩下面前这几间大屋。深褐色的木质门户上挂着铜牌标签,是三峡大坝蓄水后,整座古镇将全部被淹没,这些铜牌标签标明的文物遗产将全部搬迁,而那棵神奇的大树和古城墙也随着一起搬迁吗?
雨渐渐大了起来,都没有穿雨衣,我们只得在屋檐下避雨,对面屋内的童声歌唱吸引了我们的视线。有五个可爱的小女孩用跳绳把当着话筒在唱一些耳熟能详的童谣,我情不自禁地和她们一块哼唱了起来。呵呵,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和声,它们立马停了下来,显出了很害羞的神情。还是楚歌和玲玲反应快,马上从兜里拿出糖来,分发给她们,鼓励她们继续表演。在我们的不断鼓励下,她们又唱了一些《小燕子》、《娃哈哈》等儿歌,我依墙而坐,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
晚上我们让老板娘给我们炖了一个鸡汤,在宁静的古镇,我们还没忘记今天是五四青年节。还是江南的女孩子浪漫,让少东家给我们点上了几支蜡烛,一个美妙的烛光晚餐应运而生,三杯烧酒下肚,玲玲提议每个人用自己的家乡话重复那段经典的《大话西游》,一时场面热开了花,溜溜用摄象机记录下了这一刻,我也第一次品尝了上海话、苏州话和无锡话的婉转和悠扬。
十点多,在我的提议下,四条大汉夜游古镇,玲玲和楚歌实在经不起这折腾,早早的上楼休息了。来到大宁河上的铁索桥,借着酒劲,在大宁河的正中央,纷纷撒了一泡尿,只有我撒得最长,呵呵,想不到第二天竟成了大宁河涨水的根源。回来的路上,都在讲述着自己的工作和徒步经历,溜溜和三牛两个在登清凉峰的问题上开展了颇为热烈的“争执”,反正我也不知道那山峰在哪儿,也没什么兴趣,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我觉得应该终止他们两个了,但任凭我怎么引开话题,溜溜这家伙还是不开窍。问题好象集中在:溜溜他们那一队人马先去清凉峰,但因为天气恶劣,下起了暴雨,所以没能成功的登顶,但三牛他们后去的那一队因为有前一次的成员,加上了一个好天气,顺利的登顶了,溜溜认为如果没有他们前一次的经验,三牛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三牛并不这么认为。呵呵,总算到了旅馆,话题也随着结束。
5月5日游小三峡未果
早晨被大宁河孱孱的流水声唤醒,收拾停当准备乘船游览小三峡。faint,一个不好的消息送来,开船的黄哥说:“大宁河的水正在暴涨,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小三峡已经禁航。”“那怎么办?”“只能到下午四点,等下游查岗的人员下班后再出发,否则被发现后要被重罚。”还好,今天还是可以回巫山,只是我们的行程会要稍做调整,碚石到青石的徒步要取消了,这也没什么,正如三牛所说的:“反正我们一直没有哪天是按攻略走的,从第一天开始就是。”我们开始了耐心的等待,泡上一杯三牛带来的江南新茶,慢慢的品尝,看着奔腾而过的大宁河,我们祈祷着雨能停下来,河水能尽快的降下去。“呵呵,你们知道为什么大宁河的水为什么会暴涨吗?”三牛调侃到,“不知道”,“主要是YOYO昨天晚上对着大宁河撒了一泡特长的尿,呵呵,正所谓YOYO一泡尿,大宁河水三尺呀!”“呵呵,别光说我,我们彼此彼此啦,要是这个原因,我们四个是责无旁贷呀,别把功劳全部记在我一人的头上。”
闲着无趣,我来到大宁河边,沿着河岸慢悠悠地走,古镇景色最美是大宁河,这里无处不苍翠,使我有了想拥抱大自然的感觉。河岸上竖着一块三峡水位线标牌,143.2 米二级水位已远远高出大宁河水面,一级水位175米这里将变成人工河,大昌古镇没有了,大宁河又会是怎样的呢?
下午三点半,我们登上了黄哥的班船,船顺流而下,仿佛荡漾在百里画廊之中,大宁河风光千姿百态,神秘莫测,兼有长江三峡之胜,又别有洞天。峡中奇峰突起,插入云霄,怪石嶙峋,各具形态,河道迂回曲折,其奇风异景,使我流连忘返。大宁河小三峡之称的滴翠峡、巴巫峡、龙门峡中充满神秘色彩的悬棺之迷,绝壁步桩,给小三峡风光增添了无穷无尽的传奇色彩。船行到滴翠峡一半,就掉头了,黄哥看见了前面的巡逻船,不敢继续前行,于是我们又逆水而上,再次回到了大昌古镇。唉,看来小三峡是游不成了,遗憾啊,我想以后再来这里游,将是水上游巫山,真如毛主席曾经描绘出三峡的宏伟蓝图“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
强打精神来到了大昌镇最有名的大鼻子火锅,点了一个火锅,要了几瓶啤酒来消愁。明天我们不可能再在这里等了,只能包车回巫山,有了对坐车的恐惧,我们都沉默着。我叫黄哥给联系了回巫山的车,谈好价钱后,回到了清太旅馆。可能是担心明天的路程,整个晚上我辗转反侧。
5月6日顺利回到巫山
我们并没有坐上昨天联系的车,只能先包车到福田,然后再从福田坐车回到巫山,一路还算顺利,可能是归家心切,也坐在车上也没有来是的那颠簸的感觉了。走过一个塌方的路段,转乘了另一辆车,到达巫山已是下午两点。
黄哥还为我们没能游成小三峡而感到抱歉,但真的要谢谢他,在一路上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他确如网上所推介的:是一个热心的汉子。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人不可貌相。
登上了去宜昌的飞船,在巴东和溜溜、三牛、网中人、玲玲、楚歌道别,他们还将在巴东呆上一天,我由于要赶时间了,只能和他们暂别了。分手的时候没有依依不舍,有的只是互道了声:请多保证!
再见了三峡,再会了我可爱的朋友们。奉节、巫山、大宁河、大昌镇,今天我看到你了,等到“高峡出平湖”时我还会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