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有很多人在拜佛,那种磕长头的跪拜,边拜边念经文。虔诚的藏民要一次磕满十万个头才会回家,大概要二三个月才能告一段落,所以大殿前的木地板常常会被磨出深深的槽。我们来的时候大概才翻新不久,只看到新漆被磨成了木头的本色。我们看到有很小的孩子也随父母在这长拜。小李说藏民,尤其是牧区的藏民是不读书的,小孩子除了放牧,就是随着父母叩拜了。我更觉得能进寺做僧侣,应该是那孩子的荣幸了。参观十世班禅行宫时,我看到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旁若无人地大声背着经书,非常地认真而且执著,我们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完全不被凡夫俗子打扰。
塔尔寺有三件艺术珍品。壁画:染料是由动物的内脏调制, 因此历经几百年而色泽鲜艳,不脱色。墙壁上栩栩如生的香巴拉大战。另外的一件是堆绣。这件堆绣作品是当时三千多名僧人合力绣成,看来凸凹有致,颇有立体感,其实是一件平面绣品。只是这项技术现已失传,这件绣品也就后无来者了。小李说是因为现在的人们心浮气躁,不能沉下心来做这种艺术,看来连高原边陲的僧人都不能完全免俗了,何况我等俗世红尘中一个烦恼人呢!
第三件艺术品确实说来让人不忍的,叫做酥油花。其实是用酥油制作的雕塑。一幅作品历时三百六十五天,必须是用手工在零下五度以下的环境下制作,因为酥油只有在才温度下才可以被雕琢。酥油花院有上下两层楼的僧人,各自作画,期间互不交流,正月十五前后摆放在门口那个冷冻的冰柜里,由全寺僧人及附近民众评选年度最佳。次年毁掉旧画,摆上新画。我不禁慨叹应该建一个博物馆好好收藏起来。想起家乡哈尔滨每年的冰灯、雪雕也是美轮美奂,到了春天,也是一样融化消失。今年的冠军是香巴拉大战。这幅雕塑真的是美不胜收,栩栩如生。只是这项工艺也太辛苦,希望不要再失传才好。
最后我不能免俗地区找活佛开光。开光还在其次,主要想见见活佛,沾些佛缘,或者说好奇更恰当些。一直以为活佛只有达赖和班禅,原来藏传佛教中有许多活佛,术业各有专攻,职位职能也各不相同。我们见到的活佛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走进他家,他还在院子里玩。不过进了佛堂,他一张稚气的脸上一脸严谨,念念有词。偶尔念得不甚准确,他的师傅会在一旁纠正他,事后还要再教他一遍。只有在他很好奇地看我的那个水晶小佛像时,才透出小孩子天真好奇的神情。
作者:e-tr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