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程之前,就有不少的朋友提醒我说,冬季里的长白山无疑是被“冷”字包裹了的。于是,临行前,大包小包装的全都是些御寒的衣服。平日在内地“美丽冻人”的一身打扮当然没有用武之地了,我可不愿意在那茫茫雪原上那样过于“动人”。
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极寒的我来说,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想象出那零下二三十度是般什么情景了的。收拾行李时,我就把所有的“行头”穿戴整齐,在自己的小屋内做了一次预演,先是在镜子前来回地扭动着笨重的身子,想看看自己镜中的影子,再找着法儿地调整那身穿戴的搭配,不至于让自己的样子太滑稽。在屋子里打开门、打开窗,也没有使我得到“极寒”的一点点理解。于是突发奇想地打开冰箱(那里是被我认为所能找到的最冷的地方了),伸手进去,冷!再看看温度,不过也只是零下几度而已。天那,在屋里转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能够帮我想象出长白山那种寒冷的感觉。
还好,我这一程是要路过北京转车的。于是打算利用在北京逗留的短暂时光来预先体会一把寒冷。也算是一个过度吧,给自己消除些恐寒心理。
到达吉林通化车站时,已能明显感觉到什么叫寒气逼人了。熟练地将拎了一路的衣物鞋帽全部穿戴整齐后,才觉得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毕竟这是第一次穿如此之厚的冬装(如果不算在家里照镜子试穿那次的话,这就是第一次了)。
实地的温度其实并不是我们想象当中的那样低,而被人称之的“冷”也根本不象我预期的那样可怕。因为当初有足够的准备,因此也能有一定的抵御风寒的能力,更少思想上不会那么恐慌或紧张。
我们所到之日还算是运气的,正好遇上个好天气。雪是堆在地上的,在那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冷气候里,想化掉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了。于是就那么堆着,松散的,被冻成冰粒而很难相互粘缚,更看不出什么雪花的六瓣的形状。寒冷的气流就象是依仗着这些雪的的力量而在人空气中游荡,穿梭于建筑物、行人、车流中间,然后被我们吸入鼻腔。此时,才觉得那“冷”是顺了头、胸、腹而渐渐灌入全身。
不过我准备的衣物可以算是帮上我的大忙了。缚在身上的除了内衣裤外还有三件毛衣,一件大棉袄,两条毛裤,一件牛仔裤、一件滑雪裤,外加帽子、围巾、手套、风镜、两双袜子、锦皮鞋——看来就只差将自己武装到牙齿了。
费力地弯了腰、低下头望了望自己烙在雪地里的影子,如果不是那个大背包的点缀的话,我简直就象是被打扮成了企鹅状。好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人会再意我这般形象,只要过得去就行呀。自己呼出的水蒸气在眼前凝成团团白雾,转瞬间又疏地散去,向每个人证明着冷的程度,也向人们展示着冷的姿态。街上的行人也都迈着匆匆地脚步,顶着冷冷的还卷着少许雪沫儿的风走着。
回过头来想想,自己是来这里体会寒冷的,可是被这么包装后,就不觉得怎么冷了,好象除了笨重些外,就没有什么新意可言了。于是还是坚持着脱掉了手套,扯下了已遮住大半个脸庞的围巾,让自己的皮服适当地接触接触那冰凉,呼吸呼吸那冷冷的空气,体会那翻北国的冷,在这样的体会中,感受到一份冷的情趣、一份冷的提示、一份冷的清醒。
作者:sj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