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世纪中叶,唐代高僧玄法师去印度等处考察回国之后,世界佛教发展的重心,从印度逐渐转向中国。唐人末年,禅宗成为佛教发展的主流。四川一度成为禅宗发展的主要区域。峨眉山一时高僧云集,著名的有成都的克勤、灵龛,眉州的继达、昌福;资州的智铣;绵州的处寂;汉州的马祖;喜州的白水;峨眉的怀一等。山中呈现着道教衰微,佛教兴盛的景象。
唐大历十一年(公元776年),被佛学界誉为“华严集大成者”、佛门弟子奠为华严四祖的澄观(738-839),不远数千里从山西五台山来成都访慧量大师精研“三论”,常住普贤寺、中峰寺,长达4年之久。撰有《普贤行愿品疏》10卷,以“入法界缘起普行愿”为宗,并阐明“法界缘起”是《华严经》的宇宙观,只有实践普贤十大行愿,才能最终证得佛果,为普贤行愿从理论到实践作了深化和普及,对普贤信仰的建立发展影响很大。
公元9世纪中,唐武宗的“会昌灭佛”持续近10年之久,山中佛教曾一度中落。大约5年之后,元安大师的门徒慧通奉召来山,重建“三云、二水”。三云,即归云寺(华业寺)、集云寺(中峰寺)、卧云寺(牛心寺);二水,即白水寺(万年寺)、黑水寺。一时山中佛教隆盛,建寺如林。峨眉山佛教史上称为“慧通中兴”。
公元10世纪,宋朝政权刚一建立,便下诏保护佛寺,颁印佛经,在山下的眉州、成都开刻《大藏经》五千余卷,极大地促进了峨眉山佛教的发展。
公元964年,朝迁还特遗东京(今河南开封市)天寿院僧继业等三百余人去印度求舍利、贝叶,开宝九年(公元976年)回国,行程万里,历时十二年。太平兴国四年(公元979年),朝迁派专人兴建佛寺。次年,扩建白水普贤寺,并于成都铸造金铜普贤大士像奉安于寺中。像高7、8M,重约62吨,按《法华》、《楞严》经中所云:普贤乘六牙象,以众生喜见身现相于峨眉山中。并重兴六寺,敕全山各寺均供奉普贤,特设提典驻节普贤寺,掌管全山宗教事务与自然环境。宋太宗赵光义亲撰一联:“天真皇人问道之处,楚狂接舆隐逸之乡”,赠给金顶光相寺(今华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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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元964年,历时12年从印度请来的佛宝贝叶经、佛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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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赵祯于喜佑七年(公元1062年),颁降《发愿御书》,赐白水普贤寺。
南宋乾道五年(公元1169年),山中药师殿僧慧远,应召入朝,于内宫一工设经筵,开讲《华严经》。南宋淳熙七年(公元1180年),中峰寺僧别峰,应召进京,引对于选德殿,开堂于灵隐山,度为宋孝宗编注的《圆觉经疏》作序。宋朝的十二代帝王,对山中各大寺均有赐赠。对“普贤信仰”的确立和发展,可谓功德无量。从此,峨眉山成为
“普贤道场”,声名远播遂与山西的五台山,安徽的九华山,浙江的普陀山,并称为文殊、普贤、地藏、观香四大菩萨的道场。
明清两代的五百多年间,二十多位帝王对山中名寺古刹、高僧大德,均有敕赐和封赠。明代的第一位皇帝朱元璋,特遗国师宝昙驻锡山下双福镇的普贤寺,振兴佛去法,重建光相寺于西峰之巅,并造金钢普贤大士像供于寺中;明宪宗朱见深刚一即位,便亲为灵岩寺题名,以示吉祥;成化三年(公元1467年),蜀昭王于中峰寺营造普贤大士阁;万历三十年(公元1602年),山西五台山僧妙峰,奉旨来山营造普贤金殿于光相寺后,按“天圆地方”之说,建造无梁砖殿于普贤寺中。万历帝朱翊翊题“圣寿万年寺”为额,普贤寺即称万所寺,沿袭至今。同时颁发“普贤愿王之宝”金印一枚。清代的十二位帝王,尤以康熙、乾隆两代对山中佛教的发展更为青睐,兴建佛寺30多座,赐赠《大藏经》多部,题赠诗词、楹联、寺额遍及全山各寺。佛教名山,驰誉中外。
1950年以来,国家拨款2000多万元,对山中佛寺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重建维修,对于尊重宗教信仰自由,开展正常的佛事活动;对于佛教名山,普贤道场的兴盛影响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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