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段工作,天气热得让人心慌。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当避暑。翻旅游杂志,看到有文章介绍丽江,其实丽江是知道的,云南的一个小城市,游客如织。可是这篇文章说到雪山,很久没看到过雪了,去看看,发发呆也好吧。
很快收拾好心情和背囊,向着丽江出发了。先到昆明,经大理,微凉的空气和湿润的风一下扫走夏日的疲惫,稍做休息,准备让自己的眼睛先适应一下石屎森林之外的小桥流水,再直面丽江。
早在网上看到说6—8月是这里的雨季,出行颇为不便,可是想着雨季又怎么样呢?下下雨不是更好,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干净。来到丽江,果然是下着雨的,绿柳沾着雨滴显得越发的亮,青石板路也湿漉漉的,更添多几分古意。人说丽江商业味道太浓,也是,也不是,看人的心境。游客确实很多,吵吵闹闹的,但是自己找一个小角落发呆,人再多也无妨啊。在丽江的日子是轻松的,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回到丽江休息一两天,再次出发。于是把丽江当成了“家”,虽然喧闹了些,但只要把自己融入古城,还是会发现藏在深处的静谧。
香格里拉是必需要去的,但不知为什么,我更习惯叫它做“中甸”,或许觉得香格里拉这个名字太过于通俗。初入中甸县城,极大的失望,小、脏,和中国任何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县城差不多,在想那些美丽的湖泊、森林、草甸在哪里?事后发现,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误解,中甸的美都在县城以外,任何一处的自然旅游资源,都比丽江丰富许多。也许是时间不凑巧,碧塔海和属都湖都在修路,带我们去的司机说进去不了,遗憾至极。中甸,就这样和我擦肩而过。
所谓的中甸之行,实质上就只去了松赞林寺——云南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我能说我已经到过“香格里拉”了吗?
从中甸去德钦的路况非常不好,盘山,多雾。充分相信司机,我一路昏睡,直到白马雪山,司机习惯性的停下来让我们拍照,不住的深呼吸——不是因为高原缺氧,而是因为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连绵、这么雄伟高大的山脉,让人不得不震撼于自然的神奇。
下午到达德钦县城,计划于第二天一早上梅里,一睹这座被当地藏民称为神山的神圣风采。当晚,和在白马雪山拍照时结识的两个“驴友”一起吃晚餐,认识了他们的导游卓玛,一个有着高原红脸蛋的藏族小女孩,和司机松涛,黑黑瘦瘦的可爱的藏族小伙,属于那种乍看貌不惊人越看越有男人味的男人,也许平日里见多了都市男人的温文儒雅,这样一个带着点原始和野性的男人更符合我们对这里的想象。
关于梅里,我觉得我没资格说什么了,第二天上去什么也没见到,云雾太重,仅仅到了明永冰川,雨崩和神瀑都没去,而且还是骑马上下……梅里的神圣看来只有下次来时再见了。
从中甸回丽江的路上有点郁闷,为了不完整的中甸和梅里印象,阴雨连绵得让人失望,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泸沽湖——在观景台上看到泸沽湖的时候,我连半步都不想挪动了,大山怀抱里的泸沽湖静静的,一汪碧蓝碧蓝,我只能通俗的说她真的象一块蓝色的纯净的宝石,折射着摄人心魄的的光芒,美得不象是真的。尽管身旁有一群小孩围着要卖手中的苹果、桃,甚至以假乱真的哭泣,我还是觉得谁也破坏不了这种美和宁静!
在泸沽湖的日子极悠闲,里格半岛上的人比落水少很多,找一个湖边的客栈,面向湖水的房间,坐在床上、坐在湖边静静的发呆,看书,或者在酒吧里象主人一样自己倒水、放CD,和其他驴友聊天,在飘着清亮民歌的空气里,人的心也懒懒的,透明的。在泸沽湖,总觉得有那么一种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不同的是更多了一份安静和柔软。
到这里,行程基本上算是走完了。我仍然对中甸抱憾,虽然说留点遗憾下次再来,但事实上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在想要再去一次中甸,不是以后,而是现在。或许是对心目中的“香格里拉”执着,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终于还是一个人再次坐上了去中甸的班车,看着一路上熟悉的景物,计算着还有多久才到中甸。给松涛打了电话,他来客运站接我,然后带我去纳帕海、依拉草原,认识了他的同事和朋友,知道他们全民信佛,知道他们每到秋末冬初会去转山,知道六世达赖——那个颇受争议的写情歌的达赖,仓央嘉措说的“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生,只为与你相遇”,看到泪流。
呆不下去了,再不走我想我恐怕会走不了了,迷恋这里的山山水水,还有人。城市对我而言象一个梦,中甸也象一个梦,不同的是,一个已经结束,一个尚未醒来。
于是,搭乘最早一班飞机,逃离了云南,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还会再来。
作者:vondi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