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上午休息,然后和武汉的阳老师告别,他们去喀纳斯,我则下午的火车去喀什。乌市火车站就是南站,高大整洁,安检尤其严格。有专门的军人候车区,优先进站,我坐在里面,也没有人管。乌市到喀什每天有两趟车,N946,15.51开,中铺335元,23个小时到喀什,还有一趟慢车,要30个小时左右。快车是的卧铺是双层的,这还是第一次坐。周围的几位乘客都是到喀什参加纺织系统技能大赛的,她们中的两个人老家是山东的,老乡在一起,聊的十分开心。旁边的一位军人也加入了聊天,他家是山东的,他说喀什有一个军的部队,在县级市里,有军级单位的除了喀什就只有二连浩特了。他一定要用他的车把我送到人民广场,并留下电话,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他说“现在喀什非常安全,比内地还安全”并劝我“一定不用担心”。
喀什充满了异域风情,映入眼帘的都是维族人,鲜有汉族人的面孔,你就是问路,还要等上半天。男人带着小帽,女人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还有很多人蒙住脸,看不到庐山真面目。远远看去出租车,交警,保安没有什么两样,仔细一看却都是“高鼻子”,感觉怪怪的。
人民广场对面的电影院招待所,标间60,客满。不过房间实在是太陈旧了,不推荐住在这里。往前走,来到大十字的山东宾馆,标间100,晚上被楼下舞厅的噪声吵的无法入睡,一早就逃了出去。
下午到电影院招待所找小宋,路上顺路买机票(实在是不愿坐火车了),被告知22日早上的机票7折,晚上的不打折,全价1300多,暗暗叫苦,“要是在乌市买好5折的返程票就好了”。见到小宋,商量了一下包车的事,他们只到卡拉库里湖,而我要到红其拉普,看来又不能同行了。小宋对我说,色满路上新开张了一家南航售票处,门口还摆着花篮,劝我去碰碰运气,小宋还给我一个广东人老李的电话,说他也准备去红其拉普。
走到色满路上的南航售票处(色满路152号,0998-2980988),得到的回答和先前问的一样,不过售票小姐敲了几下键盘说:“红眼航班可以吗,零点10分的”“几折?”“3.5折,420元”这真是意外的惊喜,比火车票贵不了多少,还省出近两天的时间。拿到票后,我才想起问:什么机型?“波音757”
没有了后顾之忧,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来到号称新疆也是中国最大的伊斯兰教寺院——艾提尕尔清真寺,到的时候正值礼拜时间,过了10分钟,礼拜的人出来,游客才被允许进入。艾提尕尔不如相象的那么宏大,雄伟,个人感觉还不如西安的清真寺面积大。游客不多,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只有不到20名游客。《藏羚羊自助旅行手册》说,“进入寺中拍照都要取得主持阿訇的同意”“按照教规,女性不能进入清真寺,女性旅行者只有在找有关部门和旅行社的协调和帮助下,取得寺方同意后,才能进入”现在这些都用不着了,女游客不受限制,而且可以随意拍照。
当我脱鞋走入大殿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黑黢黢的,老感觉背后发凉,赶忙溜了出来,出门后,遇上一个导游带着5个游客进来,我这才又跟着进来了。导游介绍说,礼拜的时候只有大阿訇一人可以站在线内,其余的人不分贵贱,都要站在线外。脚下的地毯是伊朗领导人送的,日本人出25万,都没有卖。前面的5个钟显示的是穆斯林做礼拜的时间。。。。。。听和不听还真不一样。
屋外一位老者专心地读着经书,我冲他点头微笑,示意给他拍照,他也冲我微笑了一下,我放心了,趴在地上,仰拍了一张。
从大殿出来,往后走就是清真寺的后门了,门口没有查票的,驴友可以从这里试一下。后门外就是老街,维族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中午到喀什时,面对满大街的维族人还真不敢举起相机,尤其是对着蒙的严严实实的女人们,心想,如果拍照,周围还不突然涌出一群人来,相机被摔个粉碎,人也被暴打一顿。接触下来,维族人都很友善,面对镜头,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不耐烦,女人们照相的机会显然不多,当你把数码相机拿给她们看时,她们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笑容,孩子们更是如此,每个人都伸出小手抢相机看,看完后,还会掐起腰来,摆着姿势让你再拍。让孩子看照片时,相机一定要举高点,如果被抓住,轻者镜头上留下一个大手印,重则显示屏被抓就麻烦了。
清真寺门口的广场是值得你多留一些时间的地方。
19日,一早搬到了邮政宾馆,单人间100。
喀什有两个巴扎,东巴扎最大。和相象中的不同,东巴扎不是中间条路,两边是摆摊的,它更像一个城市中的集市,大棚下面是长摊,角落露天的地方是临时的摊位,平时没有人,只有星期天的时候才人满为患,市场规划的很清楚,卖布的,卖牲畜的,卖刀的。。。。。。。都有自己的地盘。整个上午都泡在那里,维族人的侃价方式很有趣,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用力摇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友重逢那。集市里卖什么的都有,吃穿用一应俱全。为了防阳光和尘土,很多地方用红布罩了起来,于是市场被梦幻般的红色笼罩,就像来到童话世界一样。在市场里买了一些英吉沙小刀,和维族小帽,还有一种巴基斯坦出的纯毛围巾也不错,我不会侃价,就跟在一个女孩的后面,看着她侃价,她买了后,我上去问她花了多少钱,她用不熟练的中国话比划着说35块,原
来是个日本女孩。上午跟老李联系了一下,说好下午见面,商量包车去红其拉普的事。
喀什的街头布满了公用电话,长途每分钟3角,我每天都打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宰客的情况。一次打电话时,周围都是维族人,我和一个朋友,平时猪头来猪头去惯了,聊天时“猪头”脱口而出,话出口我才意识到不妙,紧张地看看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反应。在喀什的剩余时间我再也没有给这个朋友打过电话。
下午又到巴扎逛了一番,然后去找老李,老李广州人,辞职了,准备在外面旅行两个月。他住在其尼瓦克宾馆的三人间里。老李说,他的帖子在驴友的大本营的色满宾馆贴了好几天了,也没有动静,我们商量,实在不行,就坐班车到塔什库尔干,然后再找人到红其拉普。不过这样的话,路上就不能拍照了。我对老李说,我到艾提尕尔清真寺的广场上去,看看能不能等到同行的人,说实话,当时真是没有抱什么期望。刚到广场,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拍照,看打扮是驴无疑了,我走上前去:“你们到红其拉普吗,我们两个人再找人包车。”小黄小曾也是广州的,他们也想去,不过还没有最后定。我连忙当了一阵广告人,把雪山,冰川的美景描述了一番,看到他们动心了,连忙把用电话把老李叫了过来,四个人商量好了,明天去红其拉普,来回两天。小黄当天就包了一辆车,我们找到司机潘师傅,谈好1400到红其拉普,司机路上所有费用都自己负责。我对潘师傅说“这个价格比网上说的略贵,也就不还价了,希望他好好为我们服务”。
分手后去大十字的超市买东西,看到一对情侣,我赶忙把上去问问他们“去红其拉普吗?”的念头给压下去了。邮政宾馆的硬件没的说,设施是全新的。结果,到了晚上没有热水了,修了半天后,才知道水泵坏了。单人间的门口就是服务台,晚上电话不断,:(,到了早上又停电了。郁闷。
早上九点,就是北京时间早上七点,潘师傅来接了,出发前往塔什库尔干。开始还是柏油路面,过了蔬附县路就变成了沙石路面。老远的看到戈壁上竖着很多发射塔,潘师傅说那是我们国家的对外广播电台,很多精英在里面工作,有武警看守,设了警戒线,晚上有人过警戒线就开枪。两个小时后,在阿克陶的一个乡镇里吃饭,过了这个地方,就没有吃饭的地方了。到了这里一定要吃饱。因为只到晚上九点才吃了第二顿饭。想了一路剩下的两个羊肉包子。
吃完饭继续前行,就开始进入山区了,帕米尔高原美丽的风光开始在你的眼前展开。此时的路面时好时坏,中巴公路正在进行全面的维修,听师傅说,美国在阿富汗反恐,中国有5个师部队掉了过来,因为路况不好,影响行动的速度,所以公路也重新进行维修,我记得参考消息上说过部队调动的事,这就证实了师傅的话。
公路边分布着许多维族村子,从衣着来看,他们生活的还是不错的。从兰州开始,看了一路的山,但帕米尔的山展现的是另一种你没有见过的美丽。刚进山时,路旁是土山,被雨水冲刷的沟壑纵横。就像残破的旧城遗址一样。慢慢的山就成了石头山,山上寸草不生,有的山体是红色的,有的是青色的,还有的象被人泼了墨水一样,潘师傅说,这些山都产矿石,含有不同的矿藏,所以颜色也就不同。
在盖孜检查站检查边防证,凑巧警官是广东人,见了老李他们非常亲热,寒暄中老李的边防证没有看就过去了:)过来盖孜,雪山就无声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路在山间盘旋,一直向上,就像跟你捉迷藏一样,高大的雪山藏在山梁的后面,等你翻过山梁时,雪山又把他的头藏在厚厚的云层里。这时路的两边就没有人烟了。在一个满是碎石的山坡上,一个卡车大小的石头不知道怎么出现在那里,我想如果旁边竖上一个石碑,上书飞来石,肯定会有不少游客拍照留念。下午两点到了卡拉库里湖和慕士塔格冰山,卡湖是世界上最高的高原湖泊,慕士塔格是一座冰山,有雪山之父的美誉,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就是说的这里。卡湖的海拔3600米,剧烈运动的时候,就喘不过气来了。和洁白的雪山不同,冰山慕士塔格发着冰的暗黄色。卡湖边上有一个柯尔克孜家庭,一个
男孩走了过来,他用不熟练的汉语和我们聊了一会。卡湖的风极大,到这里要多穿一点。后来才知道卡湖还要20块钱的门票,大概是在往前一点的地方,完全不用去那里买什么门票。
大多数的旅行者到这里就回去了。我们上车继续前行。车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路的两边开始开阔起来,慢慢的也有了些绿色,绿色越来越浓,出现了牧场和羊群,到了柯尔克孜族的地方了。这里的房子为了防风保暖,都是用石头砌成的,矮矮的没有窗户。到了塔什库尔干的县境了,这里离县城还有3个小时,县城就藏在山的褶皱里。
路上看到一些老外骑车在上路上骑行,佩服。
到了一个乡镇时,一些放学的孩子在路上行走。穿着和柯尔克孜人不一样,潘师傅说,他们是塔吉克人。停车给孩子们照相,他们典型的外国人脸孔,资料说塔吉克人是中国境内唯一的白种人,但恶劣的高原环境让他们的皮肤非常粗糙,看到相机中的自己,孩子们非常开心,我想现在有打印机就好了,他们走出很远,还给我们挥手。
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塔什库尔干,这是一个只有四条街道的井字形的小县城,也是中国最西边的县,被雪山所包围。道路两边种满了高高的白杨树,街面非常干净,两旁也有许多四川菜馆和发廊。
去石头城拍照,门票8块,第二天发现,其实可以从旁边的塔吉克人村子绕过去,不用买票的。在雪山的映衬下,夕阳下的石头城特别沧桑。由于到了高原,行动一定要缓慢,由于休息不好,加上一点高原反应,头疼了起来,还好,不是很厉害。从石头城下来,办红其拉普参观证的潘师傅回来说,由于修路的原因,到红其拉普120公里路,来回要9个小时,(他刚开始对我说时,是说上面有军事演习,坦克,军车都在上面,后来才解释说路的原因,这个家伙),小黄两个人要回去赶飞机,看来此行要留一点小遗憾了。
晚上住在邮电宾馆,100元。晚上出去吃饭,夜色中的县城分外安静,路旁边的巷子里一片漆黑,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想塔什库尔干是中国最寂寞的小县城了。(我去过漠河,漠河比塔县大多了,就是黑龙江边上的北极村也比塔县大),那位大虾失恋了,可以到这里住一阵子,如果大雪封山出不去,我想你对人生肯定有新的认识。遇到一个坐班车上来的人,8个多小时,路上还不停,看来包车是唯一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出去到草原上拍照,清晨塔吉克人村子里,飘着烧柴的清香味道,里面还有浓浓的孜然味。拍到了高山旁的草原,拍到了放牧的羊群,拍到了善良的塔吉克人,这是我此行拍的最好的照片了。吃完饭慢慢往回返,傍晚到了喀什,这时的喀什在我眼里简直是个大城市了,人多,繁华,还有公交车。更觉得塔县的寂寞了。
我们的包车的潘师傅除了说过一次谎外还是不错的,新捷达,技术好,路况熟,服务热情,比如每次停车都毫无怨言,而且多次主动停车,虽然他停车的地点都是普通游客留影的地方。放了一路的刀郎,寂寞的时候,你一哼刀郎的歌,他就把磁带插进去。
缺点是喜欢讲“段子”车上如果有文雅的女孩,可能不太习惯,而且对待包车价格就像我国对待领土和主权的态度一样。电话0998-2983172。13070055620。在喀什找这样一个汉族司机不太容易。
同广东人出行,真是郁闷,他们在后座鸟语花香了一路,我常常猜他们到底为什么大笑,:(
晚上住到其尼瓦克,标间80,热水真大真舒服啊,就是在屋里发现一个奇大的蜘蛛,打死后,才敢睡的觉。
22日,是在喀什的最后一天了,早上打的到香妃墓10元。香妃墓的旁边是维族的一大片墓地,用矮墙隔着,没有人过去,拍照的时候,一个维族管理员看我象是一个搞专业的,给我比划说到那里,用普通维族人的墓地做前景照香妃墓比较好。我动心了,参观完,就步出大门,一出景区就没有汉族人了,朝着大方向,终于走到墓地,维族的墓多为三角形,很多还有一个洞,露在外面。我停住了脚步,没敢进去,想了半天维族的禁忌,也没有想起什么来,看到两个维族母女走了过来,我连忙点头微笑,心想,如果她们不理我,或者对我怒目而视,我就溜之大吉,她们也朝着我笑了起来,我放心了。墓地的远处有几个人在砌新墓,照完后,其中的一个人走了过来,我心一紧,他只是远远的冲我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什么。三个孩子跑进来玩耍,我把口香糖分给他们,小孩把糖纸丢在地上,我连忙拣了起来。回来看书才知道,不信仰伊斯兰教的人是不能闯进维族人墓地的。维族管理员让我去,看来风俗也在转变啊。
下午到喀什维族的老街闲逛,里面有很多手工作坊,街面上不时出现小清真寺,在一个卖百货的小店前,10多个孩子挤在一起看动画片。遇到一个骑车转悠的汉族女孩,过了不多久,又看到她了,我猜她是迷路了。老街里有很多很深的巷子,我一个人,没敢进去。
从老街出来,时间还早,来到地位对面街上的维族大诗人玉素普的墓,典型的伊斯兰建筑,游人极少。我发现地委附近是汉族人最多的地方。
回到其尼瓦克拿寄存在那里的包,前台一个维族小伙问我,你是赶晚上的飞机吗,我说是啊,他说就你一个人吗,我给你找辆车吧?我同意了,晚上9点,做上一个胖胖的维族司机的车前往机场,看到路上越来越少的灯光,我突然一想,他要是东突怎么办,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外面,看路旁的路牌,是不是前往机场,喀什的路牌也是气人,标着到哪到哪,就是没有机场两个字,我心想他要是突然拐到一个小路上,我就跳车,此时潘师傅给我说的东突恐怖分子的暴行都涌现在眼前:最少是把人大卸八块,还要扔到厕所里,想到来时看到新疆的报纸上王乐全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说的“1到8月份,我们捣毁了22个东突恐怖组织!”,越想越紧张,肯定还有别的组织啊。仔细观察,还好路面宽阔,还有明亮的路灯,心稍微放下一些,终于到了机场。一阵激动,师傅不是东突啊,下车的时候还劝他说,回去的时候慢一点。晚上11点,三架南航的飞机先后降落在喀什小小的机场上,让你感到了这个城市的活力。飞机准时起飞,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乌市。住到棉麻宾馆。当天下午2点的火车回家了。
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我怎么到了塔什库尔干这么遥远而美丽的地方。
不虚此行。
作者:wj6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