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 幸福的第十八天
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
7:00醒来的时候,看着门外的莽莽雪原,大家都傻了眼。8:00,大多数队伍都出发了,有的继续向前,有的原路返回。我们一行六人还在讨论。好不容易到了神山,又已经走了一半的路,就此放弃实在是不甘心,今后也不知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可对一天是否能走完又都没有底。后援团已经等了两天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情况下置后援团于不顾,如果路上再耽搁一天实在说不过去。问背夫,背夫也说不出所以然,含糊的说我们应该可以一天走完,又说即使一天走完也会很晚。大家一时都没了方向。一番思量,花房喜喜坚决的表示要折返,2233也倾向返回,但欣荣姐妹则坚持要向前走。能言善辩的22使出浑身解数,希望欣荣能为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为团体的利益着想,不要硬闯,以免有意外或者一天走不下来耽搁大家后面的行程。谁知阿欣眼皮一翻:“我照顾大家的利益,谁来照顾我的利益?”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欣荣是根本不打算为谁考虑了。花房喜喜收拾行李准备下山,2233却还在犹豫。33一跺脚,一咬牙,走,只要比俩姐妹走的快,反正要等她们两个,回去也是等,向前走也是等,谁怕谁呀!22考虑到33的体力应该比阿荣略好,一来不会因为自己拖大家的时间,二来路上毕竟能对俩个女孩有些照应,就也同意继续走,不过也给33限定了时间,3个小时还没过垭口就原路返回,至少要保证当天回到大金。8:30,和花房喜喜挥别,2233是营地中最后出发的人。
满地的雪,积雪大约5公分厚,小路上的雪已经被先出发的人踩化了。风不大,小雪花零星的飘着。2233延着小路埋头向前赶。出哲热寺就是一段长长的缓坡,没走多久就看到有人立在路边休息。上了坡,一段平缓的路。阿荣独自站在路边。2233继续向前,走了一会,追上阿欣和她们的背夫。22提醒阿欣,妹妹一个人在后面,没有任何补给,要不要等等她。阿欣眼皮又一翻“她应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2233晕,对手足尚且如此,实在没什么多说的了。前面又是一段长长的缓坡。2233不停的向前走,超过了十数游客,但也被十数藏民超越。一路没休息的成果就是最晚出发的2233已经走到了游客的最前面。停下来喝了口水,我们开始了最艰苦的一段路——翻越垭口。多玛拉山口海拔5700米,山口前是一段坡度约45度的上坡路。坡度比此前陡了很多不说,而且这个上坡长的似乎无休无止。攻略中每每提及此段坡路均会形容的异常艰辛。走在前面的人少了,地上的雪越来越厚,33裤腿上沾满了雪,偶然一脚没踩好,雪就溢过鞋帮掉进登山靴里。33喘着粗气,走的很慢,但是没有停。22在如此艰苦的行程中居然不时弯下腰帮33拍拍裤腿上的雪。33已经没有余力再顾及其他,只是爬坡,爬坡,再爬坡,33坚持没停下来休息,生怕一停下来就失去了再站起来向上走的勇气。终于,11:15,2233登上了多玛拉山口。山口风很大,灌进33耳朵里,似乎能直接冲进大脑。33大口的喘着气,头被风吹的生疼,靴子里冰凉,大脑一片空白。22居然还好整以暇的四处拍照,照片里的33眼神木然,表情痛苦。山口巨大的经幡塔几乎完全被雪覆盖,四周一片苍茫。
2233延着陡峭的碎石小道下山。一会就能看到碧玉一般的慈悲湖,有人称它为“度母的眼泪”,22拍照,33发呆。路又小又陡,但也没象攻略中说的那么危险。好在下山不再考验33的肺了,只要留心脚下即可。12:30,下至第一间茶馆,2233一头钻进帐篷,大喊“酥油茶、方便面的上”,颇有“五花马、千斤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豪气。茶馆里的一家子藏民是上垭口时超过我们的,家长粗通汉语,夸奖33体力不错。33居然得到藏民伯伯的表扬,一时间无比得意。
13:00,2233再度出发。休息了一下,加上是平路,2233拿出了平原的速度在走。脚下是沼泽地,大多数路都还坚实,但也不时要在石头上跳上跳下。33体力下降,拖拖沓沓走的满腿泥浆。22笑33是小泥人。未几,一处泥潭。33战战兢兢的跳过了,22一面笑着33的泥腿一面跳将过来,谁知脚下一滑,整个扑到在地,滚了一裤子泥。33大笑,险些笑到高反。
一个半小时后走出沼泽地,山路开始上上下下。路长的似乎没有尽头,2233机械的走着。两个小时后,到第二个茶馆。居然FB到有可乐。33迫不及待的买了罐可乐,才喝了一口就被堵的说不出话了。在5000多米的高原,汽水似乎能把33撑成一个气球。半小时后出发,又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在18:00,2233走出了收费站。山脚下风很大,天又下起了小冰雹,33对22吟诗一首:“路迢迢兮风漫漫,冰雹兮块块。”
19:00,2233终于回到了出发点——圣湖宾馆。22在宾馆门口大叫,“我们回来了”。在此之前,22已通过对讲机与后援团联系,后援团有人在宾馆门口等着,有人在饭店已为我们点好了一桌子菜,其他团队的人也上来纷纷询问。2233这才知道,我们是当天最早回到大金的一对。
半个多小时后,欣荣姐妹和其他团队的人也陆续回到大金。花房喜喜早在下午两点就回到了大金。至此,2233的转山圆满结束。
当晚,2233和大副刘老师一屋。33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大副终于在被严刑拷打之前贡献出了他一箱酸奶的最后两盒以表示对转山小英雄的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景仰,33咬着酸奶的吸管,回想转山的一路艰苦,得意非凡!
9月24日 幸福的第十九天
一整天几乎都在赶路。16:00到达札达县城我们才吃上了中饭。札达海拔3800米,自珠峰以来我们头一次到海拔4000米以下的地方,觉得气温一下子热了起来,大家都晕乎乎的有些不适应,有人名之曰“晕氧”。在海拔3800米的地方,12个人都被“晕氧”搞的有些呆头呆脑。在县武装招待所,我们再次遇到了非礼。
黄昏时分,2233携手走出托林寺,席地坐在象泉河边的白塔下,对着被夕阳染红的土林轻声聊天。当时说些什么已经记不起了,只记得22声音低沉,眼神温柔,大手干燥温热。2233四目相顾,叹一晌、笑一晌、沉默一晌、嬉闹一晌。
20;00,2233早早洗淑睡下。大家三三两两的出门FB去了,女生寝室只剩33。气温骤然升高,33有些不适应,一晚辗转反侧。
作者:mimi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