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的清真寺是全新疆最大的。在短暂的停留期间,因为所住的旅舍离寺很近,我得以去了两次。第一次很失望:一来它正在修葺,二来近500年的建筑物历经风吹雨打,再兼空空落落,令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虽然宗教意义上的肃穆与沉静倒是积淀在断壁颓垣之中了。
第二次却是震惊。那是第二天清晨,从旅舍醒来的时候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四周阒静无声。一出门,黑鸦鸦的人群顿时跃入眼帘。仔细一看,不仅清真寺内坐满了做礼拜的穆斯林,连门外、以及巴扎上的人群也都静默地或站或坐。每个人的身下必定垫着一方小毯子,也许是为了表示洁净、虔诚之故吧。
看上去年纪较大的女人用驼色的围巾将头兜住,连眼睛都不露出,显得非常神秘。事实上,我昨天逛巴扎的时候偷偷地照了几张这些神秘女人的照片,可是后来冲印的时候其他几卷菲林都好好的,偏是这几张一张也没印出来。是有点邪,不由得我不信。
人群里面有一些香客默默地低着头,静静地淌着眼泪。是忏悔?是感激?我无从得知。
后来去马来西亚的时候,更发现穆斯林礼拜的一个秘密。旅馆的书桌抽屉里一般有两本书,一本是黑皮的钦定本圣经,另一本就一定是佛陀的智慧。马来西亚这么多穆斯林,为什么抽屉里没有古兰经?
秘密要往空中去找。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原来,每一个房间的天花板上都会画着一个箭头,箭头所指即是麦加的方向。这里的穆斯林每天都会朝着那个方向朝拜数次。
穆斯林文化在当日的世界是边缘而非主流文化,我对它的了解也极浅,可以说几乎全部来自于《天方夜谭》(一千零一夜)里面的传说。里面的钱币名称是第纳尔,正是今日伊拉克货币的名字。里面的女人似乎都喜欢私通黑奴,据说西方人一度以为东方女人都是如此地放荡。
要问自己对穆斯林的感觉?实在一言难尽。但是我始终记得在新疆不慎把腿摔骨折之后,我的一个名叫左丽古的维吾尔族学生曾无意中对我说过,她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念古兰经数遍,向安拉祈祷,祝我早日康复。
那一种温暖,即使今日仍铭记心中。
作者:17668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