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绿壳车
5月12日,由贵阳乘火车去麻尾。
贵州的火车大部分都是又老又旧的绿壳火车,里面各色人等俱有。多花了5元钱提前上车,看到自己的座位是靠窗的,心中暗喜,我当然预料不到之后的困境。
不一会儿,列车就呼拉拉涌入了一大堆人,先是一个民工模样的人把两个撑的满满的大蛇皮袋“忽”地一下掷到了我的头顶上,接着又让自己的女人(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坐到了我对面,一大堆东西就把我前面的小桌占满了。祸不单行,不一会儿旁边就坐上了两个妇女,紧挨我坐的抱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脚后跟儿。不是我对农民兄弟们不尊重,如果你跟他们坐在一起,你就会意识到自己的“不幸”。车开了,对面的孩子不停地抓我的矿泉水,还把桌上的杂志不停的扔到地上,我慌忙把自己的书收起来,旁边的另一个孩子一边在吃奶,一边在用脏西西的小脚不停的蹬我的腿,我尽可能的向窗子靠,他的脚落空之后,索性不再吃奶开始发脾气。
中饭时间到了,任何一个停靠的小站都有很多人挥舞着盒饭之流在车窗前晃来晃去,于是我的芳邻们就把窗玻璃按到一半的位置,纸钞、盒饭、凉粉之类在我的头顶的上方成功地完成交换。旁边的妇女把孩子交给同伴,脱掉鞋站在我旁边的座位上,高瞻远瞩而又旁若无人的吃着自己的凉粉,时而一截辣椒呼啸着掠过头顶飞向窗外。对面的那位民工更让我不敢直视,盒饭中任何不合口味的东西都直接投向地面,炸的我的脚无处藏身。我痛苦的躲在角落里,占用的空间不断缩小。估计着自己在这里是最被讨厌的人,毕竟,我的身上写着自己是一个强压着不友好神态的异类。
终于,七个多小时之后,我到达了麻尾。
作者:slee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