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终于看到了日出,当太阳跳出海平面的那一刻,我竟找不到语言,我想起谁说过的,无言才是最高的尊重。
吃过酒店的自助早餐,我带着书去花园里散步,不知名的鲜花发出阵阵幽香,躺在树林间的吊床上,恍若再世为人,恨不得乐死算了。子君到澳洲去看女儿,在海边的度假别墅邂逅英俊沉默的翟君,子君被邀请一起去海上玩风帆,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异性的手了,可是她第二天就要回香港了,难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留下来吗?
“你在看什么书,是悲剧吗?”有人打扰了我和子君,循声望去,是一个穿着白色鳄鱼恤的中年人,也许是度假的原因,看起来气色极好,可是他确实不年轻了。
“你好像是一个人来度假的?”他走近了些,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普通话很生硬。
“不,我还有七个姑妈八个姨婆在大堂里喝咖啡呢,你看起来不像是炎黄子孙噢?”
“你好厉害,我是韩国人,你的父母没有来吗?”
“我的年龄已经足够记住八国联军进北京的事了”,
“嘿,那时候可没有我们韩国人,再说我的国家也曾经是日本的殖民地啊!你为什么这样,我象个小流氓吗?”
我被他说话的表情逗乐了,我怎么了,难道是受了子君的影响?“你不会也是一个人吧?”我缓和了气氛,
“你行我也行”,
还以为自己是米卢呢,一个女孩独自出门已经够古怪的了,何况一个不老不小的男人?
“我是和这里的酒店谈制冷设备的事的,我在一家韩国公司的北京办事处工作。”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得摆出一幅“你也太小看人了”的架势,看看时间已是10点多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离开三亚了,一起散散步又何妨,再说,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么多话呢。看他的打扮象是去游泳的,我提意,他笑着答应了。他游得很好,而我这不入流的泳姿却只能惹来他的嘲笑,士可杀不可辱。
“骁,你有尾巴吗?”
“尾巴?“他一愣,然后小心冀冀的说“当然,你没有吗?”看来他上当了,我继续一本正经的说,“我没有啊,你真的有吗,在哪里?”
他一下脸红起来,然后勉为其难的指指屁股,“你这里没有吗?”
我忍笑忍得脸都绿了,继续板着脸问,“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屁股在哪里吗?”
他瞪大眼睛看住我一分钟,随即才恍然大悟,指我着说不出中文。
中餐依然在涛轩,他说可以签单,我坚持AA制,他说起他的两个女儿,琉璃和信爱,我说是晚上17:10的飞机,我的家在沈阳,
“也许以后我会有机会去东北的”,
“ 不,东北太冷了,等你生产出制热设备再说吧”,
我们都笑了,笑容里有遗憾,却没有无奈。
我在市区的红旗街买了水果和海南特产,登上了飞往沈阳的班机,当大鸟腾空而起,透过舷窗,大海犹如地球表面的一滴眼泪 ,我希望,这一 抹蓝色会涂满往昔,涂成难忘,这一点清澈会升腾为一脉心香,在记忆深处久久轻漾!
作者:2101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