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弯蚺的山路走下,路边有一个古旧的石碑,一条菁苔丛生的石阶,碑上曰:往白云寺。路被铁栏栅封死了,像我们这些女流之辈是无法跨过的,何况时间不多,我们坚信前面的美景无数。白云寺之老鼎听闻需要办证才能进入,后面听庆云寺的和尚讲上年还是可以进去的,但因为后来曾有一山林之火,像白云寺那边过份密林如果烧起来会不可开交,所以当局为安全着想被封了。无幸参观此寺有点婉惜,不过很是羡慕寺内之人。现在世上之寺无论是深山老林还是繁华闹市,佛家地总会受外间滋扰,难免沾染了市井、铜臭之气。而白云寺被人为的隔绝在尘世外,又有清山密林相伴,对于潜心向佛的人们来讲不是再好不过的事儿来吗?
无论佛门以外是怎样的心情,只要一踏入寺院我就像换了一身净袍,洗却一生的疲累似的,心中升起的是一份的崇敬、一份的超脱。每到佛门地烧不烧香这倒是其次,瞻仰每一位佛祖,欣赏每一副的对联,呼吸佛界的梵净之气才是我的目的。拜天雨之賜,今天人迹很少,寺是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差落有次,走道内冬暖夏凉,无论外面是风是雨,身处其中丝毫无损,设计得非常体贴游客。净堂内只有我们一行人,我可以很从容地装香,很自由的观赏。
看到只要花三十元就可以观看到佛祖的舍利我义不容迟地交了钱。脱鞋入内,只见一金色宝塔座落堂中,随行解说和尚解说:这是释迦成佛时自焚的身骨,骨头化为白舍利、肌肉化为红舍利、毛发化为黑舍利,光彩夺目。象天降花雨一样,把佛迹降临众生。庆云寺得三颗佛祖肉身舍利及一血舍利,平时是不开放的,由于应寺内重造铜塔,所以把舍利贮于其中,向广大信众开放。
其实,在凡尘人眼中从舍利塔孔看到的舍利就像看到几颗很小的石头无什么分别。看来这三十元的代價对于尘世中人是体现在世上罕有和从不对外开放上的。对于佛信徒,我想会另当别论吧。佛舍利就那么一点儿,很快看完,觉得三十元就这么完掉真有点白劳的感觉,于是和那个负责介绍的和尚聊起天来。听他说舍利只有得道高僧才有,而佛舍利就非常宝贵,而舍利中尤以牙舍利最贵。佛祖死后留下四颗牙舍利于人间,中国得一颗。九七年曾在香港展出过一次,至此以后就被封存了。而庆云寺的佛舍利是肉身舍利,佛祖死后共有一万多颗,其中部分散落中国各名山大寺,庆云寺那四颗是从江右国庐请得的。
得知白云寺与庆云寺关系形同父子,白云建于唐朝,而庆云始于明未,虽然两寺各有自己的主持但基本上是白云听庆云指挥的。在这里当和尚每月有三百元的生活费,四时起床颂经,只可以看新闻节目,生活比较清苦。我调侃地问他是否可以上网?他面无表情地讲这里连电话都没有就不要讲上网了。谈话间得知这位师傅是肇庆人,他背向着阳光,透过禅房屋檐射进来的晨光看到他的脸既年青又白暂,后来我所看到的和尚皮肤几乎都一样的白暂、细致,我想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洗脱红尘的日子既是我向往的又是我害怕的,面对眼前的年青人真想问他为什么要出家?只是,只是......只是这是他人隐私。他面对我这个生客的笑意和调侃觉得有着害怕起来,走到放音器室回避。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气氛已不适合我呆下去,说声走了,和尚送到门外,他的面又回复得比以前更灰然的静默,坐在门栅前等待他的下一个客人。
大家等我看完舍利后继续顺山路而下,我们对庆云寺作最后的回首,这回看清楚眼前的它既富丽又唐皇。我想我走了,以后起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重游。到时,年轻的和尚不再年轻,他会不会还继续静默地坐在禅房前接待、送走一批批的信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他的日子呢?
作者:x10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