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里蛇多,毒蛇也不少,而毒蛇中最多的首数腹蛇。
夏末的一天下午,我和李军采完蘑菇往回赶。李军突然停住脚,在路边的矮柳丛中,砍下两根较粗的长柳竿,交给我一根,叫我和他往回走。
看着他又紧张又神秘的脸色,我不禁有些悚然,忙问他干什么去。他不说,只顾急急地走。看着周围高大的树群和深深的茅草,我心中愈加无底。在我不停地催问下,他才说:“打土皮子。”“什么土皮子?”“就是一种毒蛇,学名叫腹蛇。”
我更加惶恐,因为我曾在徐州参观过蛇展,看过有关腹蛇的介绍,说它含有能迅速溶于血液的剧毒,被咬的人是极难救治的。
可能由于害怕吧,不知不觉我放慢了脚步,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不知前面有什么命运在等待,我小心翼翼地走着。
他突然停下来,警觉地盯着路边的一块空地。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好家伙!一个大秃树墩子上和他周围的空地里足足盘有十几条腹蛇:有的在扭动着、戏耍着;有的懒懒地盘着;还有的正弯着身子往秃树敦子上爬。他们身上有同壁虎一样的颜色,只不过暗花比它们更大更鲜亮。
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谁若匆匆赶路,踩着其中的一条两条,被蛇群起而攻之,后果将不堪设想。
倏地,李军跑过去,在空地的缝隙里猴子一样地跳来跳去。他上下挥舞着柳竿,啪啪的声响非常清脆……
我紧张无比,狠狠地攥着柳竿,却始终未敢越雷池半步。
毒蛇们终于溃退了,我这才鼓起勇气向他靠近。他右手抓住蛇的尾巴,左脚踩住蛇头,左手迅速地把蛇皮剥下来。呀,雪白的蛇肉还在蠕动。他从蛇身上揪下心脏。
红红的,像蚕豆大小的心脏,有力地伸缩着,似乎至死仍在向我们示威!
李军一口吞下了蛇心,又将蛇胆揪给我,让我吞下去,说蛇心防风湿、蛇胆有明目作用。我闭着眼睛将蛇胆吞了下去,那一股浓烈的生肉味,使我至今想起来仍感恶心。
我们终于得胜而归,李军把蛇皮套在柳竿上。他说这是战利品,那去吓唬人。
夕阳发出血一样的光芒,我们在红光的笼罩下,快步朝家赶。前方的景致变地迷茫起来。
作者:21788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