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从机场下,坐大巴到忠义市场下,老和这么叮嘱的。
真的就到了, 从市场边的小巷进城,拐来拐去,巷底迎接我的却总是虚掩的院门或一壁藤萝,迷路了。
老和说就来接我,放心了,乐颠颠地看汩汩人流….. 老和来了,声音超洪亮,一如电话里听到的,错不了, 屁颠屁颠的跟着,小院里已经挤满了住客, 老和说你就住我儿子的房间吧 (别误会,小和远在昆明读书, 呵呵), 没问题。
古城没变,说得太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有人说过了,其中真滋味,只有身在城中才知道,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何姐的苗绣店依然红火,何姐一身苗服,眉宇间有些媚气,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何姐是标准的生意人,和她对话5分钟内必扯到苗绣。 在她店里闲扯了许多时光,混了太多顿饭,当然还有买了有些后悔的苗绣。
和银花,一个会拉二胡的纳西小姑娘。在白沙闲逛时,有一个小姑娘在池塘边洗拉二胡的鬃,上前勾兑一番,她是白沙乡自组的白沙细乐队的成员, 后来她允许我拨弄 (注意不是“弹”,因为没调)眼馋很久的古筝过瘾,再后来她带我去她家蹭饭 (谁让咱赶上纳西族的啥子节了呢, 嘿嘿),银花的男朋友很SHY的样子,很粘她,安静地跟着她忙这忙那。饭后,小两口兴致勃勃要回四方街拉跳,羡慕啊,第二天不用点卯上班挤地铁, 这就是幸福….
临行的那天, 小和回来了,在廊檐下悠悠弹起吉他,正下着小雨,心里突然落寞起来,想赖着不走。
……
后记:何姐说想念南方的蜜饯,于是买了寄去;也给银花寄了她要的防晒霜,听说她们乐队要去台湾了,羡慕得一塌糊涂; 老和在春节的时候意外地打电话给我,说会寄给我自家做的干海棠,泡茶喝的。
他
已是第二次住进老和家的小院。 去年看见的香元(音)已被老和摘下来切成片泡在水里,很惊讶这玩意儿竟是实心的!去年老和告诉我这叫香元时, 我坚持说这就是我们江浙一带所称的文旦。尝了几片, 清香可口,微甜。
四方街游人如麻(蚂蚁?),所以大多数时候在古城南边窜游。老和家在狮子山脚下(木府南边),往北即是闹市,往南即可避开主要人流,作游侠状。和几年前相比,游人多了一倍不止,店铺也增加一倍不止,可惜大多风格雷同,所售之物大同小异,偶尔遇见一、两间有趣的小屋和几位有趣的主人。当然也免不了碰上象好龙的叶公一类人物,大多披着文化人的外衣, 好在兄弟我天生对高谈阔论有较强的免疫力,不会被夸夸其谈所迷惑,敬而远之吧。
中午回到小院,太阳如火,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 看着院内的花花草草,眯缝着小眼, 脑中空空。 老和家又来了一对北京小青年, 他们昼伏夜出, 白天在老和家睡觉,晚上7、8点溜出去活动,通常要到凌晨才能回来。 很多游客沉迷与此地的夜生活, 在高原上泡吧大概比较能使人进入飞翔的状态 - 令人想起了温普林他老人家。
老和说中午打酥油茶, 请我一起吃午饭,午餐很简单, 白面馒头就酥油茶(都是老和的杰作),味道很好。老和说这年头连酥油都有人作假了,家里的酥油是托人从山里带来的。
雨季快到了,已经赶上了好几场雨,躲雨时正好和开店的老乡聊天。 天晴时, 越过黑色屋脊常可看见蓝天下的玉龙雪山, 眼见山顶的雪越来越少,恍惚中总有一种担忧。
晚上又坐在廊檐与老和聊天, 此时深感“灰空间”的好处, 可惜在都市的楼房中更本没有机会体会这种半室外半室内的空间, 难怪无数激进青年前仆后继地奔赴西南边陲, 为拉动内需出一份薄力。 每次都行色匆匆, 老和也习以为常,遇到家里无人时就把家里的房门钥匙交给我。
有时分外想念小中甸的秀美风光,看来下次得离开古城,推进北方了。
(老和家电话:0888 –5126720, 小灵通:0888 – 6685798)
上海小钱小陈
作者:honeyann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