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金秋九月,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离开城市喧嚣的灯红酒绿,随旅游团一大早从南宁乘车出发,大约行程5个小时后到达通往越南的边境东兴。东兴与越南边境的芒街只隔一条大约20米宽的小河,以我较专业的游泳选手水平,一气就能打个来回。不过河对面的绿地是雷区。我过桥到了芒街,越方的导游正式上任。因为我是唯一的女游客,所以被旅游团列为重点保护对象。
汽车在槛达30公里的边境区域内尽力地颠箍。我建议下车方便一下,我们给方便起了一个雅名叫唱歌。其实我并不想唱歌。当我下车第一个向山上冲去,导游大声疾呼;快下来,那边有地雷!哇!我突然止步。要是踏雷,保证一步响。据导游说整个边境地区大约有20—30万枚地雷还没有清除。
我们预计到达越南广宁省的海滨城市下龙湾。越南的交通很落后,我们乘小巴到下龙湾需要6个时。汽车在婉蜒的山路上飞快地行驶。这里山上被厚厚的植被覆盖,郁郁葱葱,宁静得让人心里发虚,我想最狂妄的火在这里也会变得很渺小。
这宁静让让我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细细品来,一种恍如隔世而又恰如昨天的回忆油然而生。在中国,桂林山水素有甲天下之称,而下龙湾更集桂林山水之丽。这里被联合国列为世界十大风景保护区之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乘游艇出海,天很蓝很蓝,海水也很平静,一丝丝柔和的风拥抱着我,使我这颗孤寂的心感到好温柔好温柔,一时间,心之船好像在这温柔中相通相遇,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好像是一种比较细腻和比较稀少的本能的情感,是一种比较晚时才发生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在轻轻地呼唤远方最爱恋的人,如果他此时此刻也在我身边,我们同荡一叶小舟漂泊在这宁静的海上,抛开尘俗的一切,遥望这蓝蓝的苍窘,让我们迟来的情感像大海一样深遁,像宇宙一样永恒该有多好!这种略带一丝苦涩的情感细细品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这时我的生命在爱的力量的感召下变得宏博起来。
午饭后,我独自坐在海边的沙滩上,买寻饮料来喝。卖饮料的姑娘大概看我孤单,便坐在我旁边同我聊天。我不会越语,她不会中文,我们之间只好讲带越南味儿和中国味的英语,还要外加许多手语。虽然交谈的速度较慢,但意思大体上还是明白的。
陆续又来了4个姑娘,年龄大都是l8岁左右,一个叫阿阮,一个叫阿韦,另外两个是姐妹俩,阿文、阿娟。阿阮活泼可爱,很顽皮,喜欢跟我比个子。我比她高出大约一头,她就站到矮凳上同我比,矮凳经她一踩,凳腿向沙里下陷,她还是没有比过我,我非常得意地对她点头笑着。
阿韦很文静、贤淑,轮廓清晰挺拔的线条,衬托着一张很美的脸盘,当中有一种既温柔又略带野性的妖媚。阿阮告诉我阿韦快要出嫁了,我向阿韦深深地祝福,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阿文和阿娟姐妹,早出晚归,要挣钱给母亲治病,还要养活一个有残疾的弟弟,她的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越南50多万人口当中,女性大约占五分之二。越南的妇女很勤劳、很乖顺,在农村的稻田里到处可以看到她们在劳作,有的背着孩子在地里干活。越南的女孩子从很小就开始帮父母照顾家,有的下地干活、有的放牛、有的帮父母做针线,很多姑娘做得一手漂亮的越南民族服装。在城市里,女孩子主要是帮助父母做买卖,这对她们来讲是一个的锻炼机会,因为出嫁后她们就可以轻车熟路地开个小店,做个女老板。在越南当个男人可以什么都不干,是最幸福的了。
夕阳西下,我徘徊在大海边。黄昏的大海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夕阳的一点点余晖,像碎金子般撒在茫茫的海面上,在我跟前闪动跳跃,这是大海和太阳共同创造的果实,感人而无粉饰,具有质朴的内涵。
我喜欢这寂静,让忙忙碌碌的白天属于别人,让神神秘秘的黑夜属于梦幻,唯有这恍惚、宁静的黄昏,才完完全全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在大海边,面对大海尽情地品味,倾泻曾经压抑的情感,可以面对大海把心底最真实的故事讲给大海听,而自己又可以从大海那深沉的胸怀中得到启迪。
下龙湾很美,这块未被开发的处女地,美得脱俗、美得质朴、美得纯净。我想,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孤独漂泊的,只有具备一种脱离世俗称为美丽的气概,才能在这远离世俗称为美丽的地方感受卓越的情感。这就是我一生的追求,我仿佛己经有所收获!
作者:les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