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 天气晴
昨夜睡得不是很安稳,因为地面有点斜,我们3人都朝土2挤着。我听见任已经起来了在说着什么,我们4人也陆续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烧水冲咖啡吃早餐,食谱跟我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今天的速溶咖啡喝起来味道奇好无比,仲天她们顾不得我慢慢品尝,半饭盒的咖啡迅速见了底。大家慢慢的收拾着,因为这会儿林里露水尚重,我们的衣服多半都不防水,所以只好等太阳把露水稍晒晒干再出发。等我艰难地在收完我的睡袋,大家伙儿已经准备好开拔了。9点,我们在林中短暂的探寻后,找到了昨天的来路。1直往上,回到了古战场,我们开始按照杨司机说的路线找起路来,其实,路很好找的,只是昨天我们太急于下到河沟,所以忽略了。顺着山势,缓缓的向前,1路还算好走,只有几处碎石路,滑坡得厉害,我看见花花提着胆子过斜坡的样子就忍不住担心,就这样,1路沿着木香河往上游走。两岸不知是些什么树木,新长出的叶子竟是红红黄黄的,有种树木连树干都是红色的。约2个小时,我们看见了路边的牛们,或坐或躺或散步,甚至有的还冷眼打量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只要看见了牛,过不了多久就应该能看见人了。我们在木香河两岸穿来穿去,过了好几个用原木搭成的桥,终于看见面前出现了1片开阔地带。木香河在这里变得温顺起来,河边开阔的草甸上开满了黄色的野花。再往前,河上果然架了座吊桥。这里应该就是昨天杨司机给我们安排的宿营地了,可惜我们没走到。吊桥有几位老乡,正惊讶地看着我们,其中1位走上前来,告诉我们说,这桥年久失修,要过去的话,得踩准了中间的那根铁索,不然会掉河里的。说着,这位老乡就亲自示范着过了桥去,我们跟在后面,一个一个的,颤颤微微的也过了桥。我们本想请这位老乡给我们当向导的,无奈老乡说他是这林场的工人,不能随便离开的,不过可以把我们送到木厂沟口。正在这时,有对藏族夫妇从远处走了过来,近了1问,原来他们是进山挖虫草的,于是林场老乡很负责的把我们托付给这对夫妇,嘱咐他们带我们去木厂沟,而他自己则要留在工作岗位上。
过了桥继续跟着木香河,我们边和老乡聊着天边疾走着。这位老乡也姓杨,我们姑且叫他杨老乡,看上去似乎有40多岁的样子,不过山里人的面貌和实际年龄往往差别很大。又走了1小时左右,见到了1座红色的房子,是1个小卖部,专门给进山挖虫草的人提供给养的。我们和杨老乡都在这里歇了脚,吃了午饭,顺便向杨老乡提出了给我们带路进木厂沟的要求。谁知道,杨老乡把头摇得坚决,他说他要去木香坡,要么我们跟着他走正沟,也就是1直顺着木香河走,要么我们自己进木厂沟。然后,这个杨老乡又心怀叵测地说木厂沟的路是如何如何的不好走,而正沟的路又好走风景又1样,而且走到尽头翻过1个卡子就可以到米亚罗的国营农场。而木厂沟呢可以走到雪隆包,然后翻越至古尔沟。平心而论,出来其实就是要找刺激的,所以路难走些怕什么呢,再说呢,走木厂沟还可以看见好多海子和雪山呢,所以我是坚决提议按原计划进木厂沟的,可是,同行队伍里有好几位都被杨老乡对木香沟的描述吓着了而要求改变原定线路,这个时候我又深刻的理解了一回“短板理论”(其实看到后面的文章,同志们会发现论体力我才是我们这干人马中的最短板),于是在贯彻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下,我被集中了。1点过,我们终于和杨老乡夫妇一起出发,沿木香河继续前行,预计今晚到木香坡宿营。这条河谷被当地人称为正沟,也是孟屯河谷的主干,想想也应该是有趣的吧,我安慰自己。走了没多久,就过了1座小桥,然后沿河右边开始缓缓上行。我和小马、花花、仲天落在了最后。因为景致和上午见到的并无二致,所以1边走我一边开始轻声抱怨起来,没想到小马他们也和我想的1样,在后悔没坚持走木香沟,甚至小马觉得我们4个人干脆倒回去自己进沟算了,不过,这个想法不太实际,因为帐篷、食物等都是分装的,这会儿小马只背着个2人帐,而且又没有炉子,再说了,毕竟大伙儿一起出来的,不能才第二天就搞分裂呀。
正顾盼着走路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1株粉色的高山杜鹃,高大而挺拔,满树的花朵在寂寞的山谷里孤独的灿烂着,我的心不禁微微一动,花开花落原就只在一念之间。再往前望去,杜鹃渐渐多了起来,这里1树那里1树,红色白色的花朵热闹了整个山谷。刚才的怨愤已经在惊见这份美丽时消融了。随着山势越来越高,杜鹃越来越多,不过山上的杜鹃从怒放慢慢变成了含苞,再往上的杜鹃居然连花苞儿都没有了。看来海拔已经有点高了,我看了看渐渐转阴的天色,不知道木香坡还有多远。走到1处缓坡时,前面的人马已经放下包在休息了,杨老乡说木香坡还有1个多小时的路程,看我们这慢吞吞的样子,今天是走不到了,而且天似乎要下雨了,还是早点扎营的好。说完,他很羡慕的看着我们的帐篷说,你们真好啊,走到哪里就把“家”背在哪里,我可还要再赶1个小时到木香坡才能找着牛棚挤一晚呐。说完,杨老乡匆匆走了。我们也忙着挖沟搭帐烧火煮饭,由于昨天烧火的时候我跑河边看风景了,所以今天我很自觉的学着生火。廖哥挖了条沟,然后搬了两块石头架在两边,我和张就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点起火来。没用多少酒精,火就哧哧的燃着了,不过,不作美的是老天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我穿着雨披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添柴拨火,任萍那边的炉子已经烧开了1锅水了,我这里的水壶还1点动静都没有呢,不过,我不担心,反正这会儿我也不想吃东西,就当在雨里烧火玩儿吧。等我这里的水也烧开了1壶时,“人要中心、火要空心”的实践真知已经被我运用得炉火纯青了,只要柴伙跟得上,我就能把这火苗子拨得旺旺的,我对自己烧火水平的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感到十分满意。终于,所有人都已饭足水饱,于是有闲心在营地前面架起了一堆篝火。大家围坐在1起唱歌聊天,根本不用担心没有柴伙烧,看着火小了,随手1抬或者坐着转转身子便可折下1大枝树枝来。雨1直不大不小的下着,却丝毫没有影响这会儿的气氛,录音机里现在放的是斯琴格日乐和郑均,我们不时地跟着吼上两吼。王1和王2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瓶白酒在喝着,火1直在旺旺地燃着,噼噼啪啪地不时爆出1阵阵火星,我居然有点醉火了。
夜深了,在钻进睡袋的那刹那间,我感觉到了快乐。夜里的雨淅沥的打在帐篷顶上,十米开外有木香河喧哗着流淌,这所有的声音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寂静。
(未完待续)
作者:xieryang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