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竹径，我栖？
去年因为受伤，蛰伏了快一年，错过了江南的春，夏，秋。这次怎么也要“
千万和春住”了。同时也想看看到底恢复地如何，为背包露营做准备。最主要的
是近来变数颇多，心情起伏不定，故一直期待能有此一行。
春节后已是第四次来杭州了，踏上火车就开始兴奋，有时觉得对杭州的熟悉
，热爱更多于上海，她无论春夏秋冬，阴晴雨雪都各俱风情，令人迷而忘返。
云栖竹径刚进门的感觉一下子就打动我了，那时天还下这小雨，可给我的感
觉这雨滴分明是由翠竹的青绿浓得化不开而凝结出来的。云栖竹径，因竹生云
，云栖又生竹？古人用字的精妙在雨中游此便可体会得到，一个“栖”字，动静
皆俱。
如果不爬山，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懒懒地荡完，这也是风景最好的一段了。
爬山休息时，迎面下来一对老人，神态慈祥，步履缓慢，我问他知是从灵隐
过来的，已走了三个小时了，他已经68岁了，经常爬山，老太太慈爱地将我肩上
的背包带子翻正，他俩又相随下山了，出来前还要想那么多烦心的事，现在累得
我只有喘气的份了，好象爬山肺和心脏特别累，腿倒不累。而且休息时坐下再起
来就特别疲劳，再休息时就不坐了。
继续向前赶时又见到老年夫妻，背着香袋，看样子要去庙里烧香，我见那个
老人背着和我一样大的包就想帮他一把，他说很轻，不用帮忙，他们是从余杭来
烧香的，上天竺还没有去过，他已经74岁了，两个人在雨后的山道上前后相伴朝
前走，山道旁的树叶挂着雨珠，地上有点湿，因为都是石块铺成的路，并不积水
两个人都走了几十年了，想必这几小时的路也会互相依靠地走下去。曾经想过生
死的问题，经常报纸，电台宣传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这样小心翼翼地生活
简直就是对生命的浪费，“白日放歌须纵酒”，所以我不想长寿，如果有一天见
到美丽的风景而不动心，不赞美时我也就到此了，但见了这两对夫妇，我想再修
正一下，如果那时想爬什么山而爬不成时，再说也不迟吧。
山顶有座寺庙遗迹，本来该清静的地方，里面已经支开桌子，吃喝打牌，可
惜我一人上山，无法享受放下来的乐趣了。
这一段号称“十里郎当山”，来的人少，经常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无人时就有鸟语花香伴随，间或听到有人放开嗓
子大叫的“喂－－－－－－”
下得山正是上天竺，也奇怪，到哪里都能见到佛，看来佛无处不在。
此庙建于晋，比较清静，不大，放生池里的雕像很有特点，有房间可对善男信女开放，我问和尚，这里叫法喜讲寺，平时可讲经吗？
继续经过中天竺，想着该下天竺了，但那里叫三天竺－－法镜寺，想起禅宗
“心似明镜台”的公案，引发南宗北宗的分立，“时时勤拂拭”我都做不到，那
种“本来无一物”的大空，自是只有羡慕的份了，身旁过去一美女，依然如向日
葵般转头侧目，：）
路过灵隐，坐在公共汽车上，已是14：45分，走了四个小时。
在饭店喝了一小壶米酒，竟不胜酒力，浑身轻飘飘舒服得一塌糊涂，多思无
益，看着镜子里红扑扑的我，莞尔一笑。
老庄
2002.5.21
最好从灵隐往云栖竹径走，我这次走反了方向
作者：zmk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