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伊犁地区土地肥沃,草原辽阔,享有“塞外江南”的美誉。车途经果子沟、霍尔果斯口岸、伊宁、那拉提草原,进入巴音布鲁克——寻找天鹅。
没来此之前,大伙都笑着劝我:还是甭去,现在的季节看不到天鹅的。天鹅早飞走了。除非是老弱病残,或是肥的飞不动的。但我还是决意要去看看方心甘。
车到巴音布鲁克时,是下午四点多。但天已暗下来,气温特低。小镇放眼看得尽头也只是一条街,两边的小商店多半关门,依稀的灯火,人行渐少,莫然有种凄凉感。
以往的消息都说,往天鹅湖都要在镇上另租吉普车。向路人听打我们的“桑塔纳” 是否能进入天鹅湖?大多数都说底盘低,不行。在餐馆遇到一位师傅,他鼓励我们:“可以上,有什么不可以?我常跑。他们都不知道,或想骗你们租车吧?”
清晨,打点行李退房驾着“桑塔纳”直往天鹅湖。车进入巴音布鲁克草原区,“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际、罕无人迹的草原骤然映入眼帘。恨不得仰躺歇下,望着凝滞了的白云,悠长的沉浸在草的海洋里深呼吸着:“心中的草原。”二万二千平方公里的草原!我国第二大的草原。幻化自己在此消失。
本来三十多公里一个小时的车程足可以到“天鹅湖”。我们沿着草原上的车迹,飞驰了一个多小时仍没有看到丝毫往“天鹅湖”的指示。阿莎提醒夏师傅,是否迷失了方向?跟着马群,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有人家住的蒙古包。夏师傅下车用哈萨克语向一位蒙古妇人打听“天鹅湖”的方向,她紧锁眉头直摇头。接着,夏师傅伸出两臂作天鹅展翅高飞状,她依然摇头。令老夏沮丧极了:“不可能啊?连当地人也不知道‘天鹅湖’?她说蒙古语,听不懂我说的,我也听不懂她说的。哎!”我唱起:“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啊拉索,那就是‘天鹅湖’,啊拉索,那就是……”阿珊拍我的肩膀打着眼色,示意不要取闹。
老夏调转车头,往回开。幸运的是,在草甸的小山坡后赫然发现竖着一小牌子,指示着“天鹅湖”的方向。我又乐极而歌。
眼前的“天鹅湖”并不是什么浩如烟海的湖泊,而是由近上百个被芦苇丛分割成的大小沼泽、洼地。九月底的 “天鹅湖”,天鹅真的飞得无影无踪。游人也只有我们几个,跑得气喘喘,顿然失望。夏师傅勉为其难地说,他也只是头一次来这。并告诉我,看天鹅的最佳时间是5-6月初。望着纵横S形的小河,脑子里呈现出一只只高飞的天鹅。“那边有天鹅!”一位当地人大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顺着她指的方向,在远处的沼泽地依稀地看见两点白点泛在水边。她认定那是两只天鹅。我又想起来这之前,大伙劝我的话。也认定其中一只是老天鹅,另一只是肥天鹅。议好的马费,与阿珊各自骑了一匹马前去看看。
隔山走死马,还真骑了近一个小时。在临天鹅那片沼泽地前被一条宽约七十米水流喘急的河相隔开了。阿珊想打退堂鼓。眼巴巴地看着沼泽地里似乎在等着我的天鹅,我不想放弃,心使劲在急,又怕天鹅飞,又怕马过不了河。租马的妇人,宛如读懂我的心。主动骑马过河试探深浅。摇曳颠着淌过,河水浸到了马肚。河中深而黑的淤泥,根本分不清哪里深哪里浅?
周折也是那么一回,我一定要前赴,天鹅在等。阿珊被我的决心打动,也跟着上马。暗在为自己打着气:天鹅就在前面。嘻,我的“船”还真陷入了深深的淤泥里,几乎沉没。我的裤子“哗”的一声,全都湿透。只顾死死的抓住了马缰。心慌瞎想:“马它也怕死的,它会游泳?掉下水,我非得拉住马尾,死不了。”河对岸的马妇直对我的马“嘘嘘”大吼,马好不容易抽出蹄来。好险!
拿出相机对着焦,静静放轻脚步向湖边的天鹅靠拢。一时情急,只顾看镜头里的天鹅,浑然忘记自己脚下的竟是沼泽地。“哎呀”的一声,霎时间泥足深陷!相机几乎飞了出去,趴了在沼泽地!惊动了十米外正在缠绵的天鹅。“鹅——鹅”两声,展翅——高飞了。“嚓咔”地连按几张。
惘然若失地陷在淤泥里,望着高飞的天鹅懊悔着……
作者:xieyh